時,白衣便已在一旁扎針,但他紮下十數根針,母親依舊雙目緊閉,面色慘白,並無一絲甦醒的跡象。
白衣尋常淡定的神情已顯出焦灼,高而挺的鼻翼滲出了細微的汗珠。
我從沒見過白衣這般失態過,緊張地拽著他的袖子,叫道:“白衣,白衣,母親怎麼樣?”
蕭採繹也知不妙,急道:“白衣兄,我姑姑她……沒事吧?”
白衣捻著銀針,然後一一取下,本來瓷白的面容已微微泛青,便顯出蒼白來。他將母親抱起,匆促地答:“我帶夫人回房去細診。”
我只覺通身寒一陣熱一陣,一路跟著白衣飛跑,卻覺腳下所踩的,似乎竟成了軟綿綿的棉花了。
白衣,白衣,你是天下最有名的神醫,再難再怪的病症,也難不倒你,是不是?是不是?
白衣緊急救治了好久,到傍晚時分,母親才算醒了過來。
她勉強睜著空茫的眼,定定地望著我,嘆道:“棲情啊,我看到你父親和你顏叔叔了。他們說,想我了。”
我驚得渾身冰冷,緊握了母親的手,強笑道:“母親,你在做夢呢。你看,你睜開眼仔細看著,只有我在啊,我是棲情啊!”
母親恍然大悟似的笑了笑,又問我:“棲情,君羽回來了嗎?我剛……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心裡彷彿給紮了一刀般,好難受!”
我順著母親話音,顫聲道:“君羽沒回來呢。我叫繹哥哥再去催一催啊!”
母親鬆了口氣,慢慢道:“沒回來好啊,沒回來好啊!”
她並不是盼君羽不回來,而是怕回來的那副棺木不是夢,而是現實。
我驚恐地望著母親睡得越來越沉,氣息卻越來越弱,緊張地握了她的手,淚眼朦朧問著白衣:“母親一定不會有事,對不對?”
白衣揉了揉太陽穴,強掩了疲憊,輕輕拍我的肩道:“棲情,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夫人的病,我儘量想辦法。”
我站起身來,用力揪住白衣的前襟,吼道:“不是儘量想辦法,而是一定要救回她!如果你不把我的母親好端端還給我,我……我永遠都不要理你!”
白衣心痛地張開雙臂,將我擁住,低低道:“傻丫頭,我也盼著你母親好起來,盼著你一家好起來……”
一家?我的家人還有誰?君羽死了,我只剩了母親!我怎能經受我最後的一個家人也離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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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花篇:第二十九章 珍重別拈香一瓣(一)
我伏在白衣溫暖的懷中,嗚咽著:“我怕,我怕,白衣……”
白衣哽咽著,溫柔道:“別怕,我還在,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
正哭得氣哽聲咽時,手臂忽然被人握住,扯到了另一個人懷中。懶
茫然抬頭,蕭採繹已與小時候一般抱著我,輕哄道:“棲情妹妹,繹哥哥也會一直在你身畔,不用怕的!”他望住我時眸光極是柔和,但餘光瞥到白衣時,已有冰稜樣的寒光掠過,涼嗖嗖的。
我輕輕掙開蕭採繹的懷抱,將二人的距離都拉得遠了,抓了帕子只守到母親床邊哭泣。
這一天的午飯晚飯,我都不曾粒米下肚,只是趴在母親床頭,時時刻刻盯了母親的臉,盼著她能睜開眼,溫柔地叫我一聲棲情。
蕭採繹急得在屋中走來走去,不時走來安慰我,一時又問白衣:“姑姑為什麼還不醒?要不要請別的大夫看一下?”
這話,顯然是對白衣的醫術不信任了。
白衣淡淡道:“隨便吧!”
但臉色顯然已經沉了下來。
不一時便有人帶了兩名軍醫過來,只一診脈,便退出房裡,滿額的冷汗,搖頭而去。
蕭採繹見狀,也是慌張,又在和幾名心腹計較著另去尋名醫。蟲
我聽得不耐煩了,叫道:“繹哥哥,你讓我和母親安靜下行不行?”
我愣是連踢帶拽把他趕了出去,留了他在門外敲著門,焦急地叫著:“棲情,開門啊,我也要守著姑姑啊!棲情!”
我不理他,轉而歉然望向正緊蹙了眉盯著母親面龐的白衣,輕輕道:“繹哥哥也是急了,你可別放心上。”
白衣慢慢抬起眼,眼神恍恍惚惚,好久才恢復了澄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