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笑了一笑,道:“沒事,如果有人能幫我把夫人救醒,我也很開心。”
我略放了心,低頭道:“嗯,那我就放心了。”
可白衣接下來的那有些發顫的話,又讓我的心突然痛到窒息:“情兒,如果我真的救不了你母親,你會不會真的不再理我!”
我哽咽到說不出話來。母親真的已經危險到那種地步了嗎?連白衣都沒有一絲把握了?
可無論如何,白衣還是我的白衣啊!
我慢慢倚到白衣的懷中,聽著他激烈的心跳,感覺著他的驚懼和不安,緊緊擁住他,無語凝噎。
這時白衣又道:“如果你真的不理我,也好,或許,太多的人比我更合適你……”
他為什麼那麼說?他在亂想著什麼?
我顧不得別的,側頭銜住他的唇,堵住他未出口的話。
他掙扎著呻吟了一聲,終於屈服地不再說話,開始回應著我,溫柔,卻激烈,抱了我的手腕也是越來越緊,將我緊緊貼在他的身上,似乎擔心著下一刻便會遭遇與我的生離死別一般。
白衣,白衣,你是傻子!我怎會捨得你離開我!
不知過了多久,蕭採繹的聲音早聽不到了,卻傳來了一聲接一聲的拍門聲,夕姑姑焦急的聲音拖著難掩的哭腔。
我戀戀地又親了親白衣的唇,見他眸光沉醉如酒,專注地只望向我的面龐,料他一時不會再猜忌我會離開他了,方才從他清新草香越發瀰漫的懷中站起,撫摩著發燙的臉去開門。
白衣的眼神只隨著我的走動而飄移著,我想,他再不會亂想我會離開他了。
可笑的是,我卻從不曾想過,白衣如此瞭解我的一個人,他又怎會相信我一時負氣所說的離開他!我更加想不到的是,他其實一直在找機會,好給自己一個理由,一個藉口,有足夠的勇氣,好離開我。
當多少的日子在彈指間度過,我終於悟出這一點時,彼此的心,已碎裂片片,最渴求的完滿,給戳得千瘡百孔,所有的快樂,凌遲成細碎的痛楚,日日夜夜地折磨你,折磨我。
我開啟了門。
夕姑姑氣色不成氣色地站在門前顫抖,滿眼是淚道:“公主,蕭二公子說是安氏害了少帝,要把安亦辰活活打死!”
我一驚,忙道:“在哪裡?”
“後面校場。”
我連忙提了裙,向校場徑奔而去。
蕭採繹本就不痛快,後來給我趕了出去,自然更是不悅。想來的確是安氏害了君羽,害了母親。可我現在也算能分辨了,安氏是安氏,安亦辰是安亦辰,如果安氏的天下由安亦辰說了算,君羽就不會給裝在棺木中送回來!
老遠,我已看到火把下巨大的十字形木架,兩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正輪流狠抽著安亦辰,蘸了冷水的皮鞭打在皮肉上,響亮清脆中帶了尖銳的哨聲。
安亦辰並沒有慘叫,但每一鞭下去,他的身體都會顫抖一下,強抑痛楚的悶哼從咬緊的牙關中慢慢溢位。他的衣袍破碎,肌膚暴露出來,道道血痕在火把下跳躍著,新鮮的血液不斷滲出。
“繹哥哥,住手!”我高聲叫著,推開一旁守衛的兵卒,衝上前叫道。
蕭採繹坐在一側,冷冷看著眼前的囚犯,此時見了我,憤怒到猙獰的面龐漸漸舒緩過來,他站起身來,拉了我道:“棲情,坐了慢慢看!他們殺了君羽表弟,我也就還他們一個被活活打死的安亦辰!”
“不行!”我高聲道:“白衣還要把他交給宇文氏!”
蕭採繹皺眉道:“讓白衣以後一直呆在肅州,宇文氏能奈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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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無良的作者又扔皎蛋了,還真和皎幹上了,這年頭啊,我招誰惹誰了?
飛花篇:第二十九章 珍重別拈香一瓣(二)
我哼了一聲,道:“安亦辰救過我!雖然他有私心,可如果不是他從宇文頡手裡把我們母親帶出來,我們母女的骨頭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裡!”
蕭採繹一甩袖,道:“既然知道他有私心,就不該同情他!這種人,打死活該!”懶
這時只聽又一聲悶哼,有人稟報:“二公子,這人暈過去了!”
蕭採繹回頭喝道:“潑醒,繼續打!打死為止!”
“不許打!”我憤怒高叫,眼看安亦辰被一盆骯髒冷水潑得一個激靈,慢慢抬起頭來,望向我,抿起唇角來,似想勉強給我一個微笑,鞭子又狠狠抽了上去。他一哆嗦,眼睛疼得閉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