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突然發現,我和白衣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遠了。
我的三餐不用他管,他每次只是例行公事般來問脈,然後迅速離開,連藥都是煎好了叫人送來。我有心纏住他問上幾句,可夕姑姑幾乎每時每刻都守在我的身邊,寸步不離,根本找不到說話的機會。
夕姑姑是我最親近的人,可是此時,我卻再不敢向她吐露我的心事。
因為我知道,三年來,只怕她也成了安亦辰最親近的人了。
安亦辰並不刻意來探望我,但總是在不經意間遇到我,而當安亦辰不經意遇到我後,夕姑姑也立刻會在不經意間消失,留下了大片空白的時間和空間讓我和安亦辰相處。
如果說這不是夕姑姑暗中使了力,才真是怪事了。
夕姑姑失而復得,於我,竟成了一種悲哀。從小的慣性讓我不由不和以往一般依賴她,可她的暗中算計又讓我再不能如以往那般信賴她。
真不知安亦辰在這三年內給她灌了什麼**湯,讓她開口便是二公子如何聰慧優秀,閉口便是二公子如何和善待人,又不好明著打斷她,於是,我常在她羅嗦的時候看著天上飄過的雲和飛過的鳥,神遊物外地懷想白衣,懷想他宛若明珠的眼,雲淡風輕的笑,欲言又止的淡愁。
我覺得他像飄來飄去的雲,明明可以清晰看到大片的潔白,但伸出手去,竟然抓不住。
自從夕姑姑來了,和我近在咫尺的永遠是安亦辰。他總是出現在我身邊,問著我生活中的每一個細枝末節。我從不知道一個男子也能這麼煩人的,更不知道安亦辰在處理軍政大事時會不會也這麼婆婆媽媽。我不想得罪他,但更不想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了。
我是不是可以把白衣這些日子的冷落,看成他對我不忠的懲罰?
其實我也沒有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