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你先去睡會兒吧。明天,安亦辰一定會送我們去京城!”
母親眼睛亮了一亮,摸了摸我的頭,一言不發離去。
一時眾人都散了,只有夕姑姑坐在床畔,納悶道:“小姐,你和二公子說你要回京麼?”
我抬眼望著她額際的愁紋,微笑道:“是啊,他說,他親自送我們回宮去,依舊住我們的昭陽殿裡。”
“皇宮裡差不多是空的。”夕姑姑愁著臉道:“晉國公自己不稱帝,也不曾扶立小皇帝,一直把皇宮封鎖著,只有幾個太監宮女司打掃之職。我們回去做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回去做什麼。我又不是真的要死了,還真打算死到皇宮裡去?
白衣也未必是要我們回去,他一定只是要我們離開晉州而已。
晉州,安氏的大本營,他若想在這裡救人,實在是難如登天。但如果出了晉州,防守之人,必定只有隨行的侍衛人馬,若能聯絡到援兵,救援出我們的機會就大多了。
只是,白衣一介草民,不涉軍政之事,到哪時去聯絡到他需要的援兵?
忽然想到他所寫的無數個繚亂的“出世”,“入世”,心神顫了一顫。
他不會以自己為籌碼,和哪方人馬達成了救人協議了吧?
第二日,我起得很早,吃了幾口淡粥,便覺精神奕奕,遂叫夕姑姑準備我沿途的換洗衣裳,又叫小九去看母親和白衣收拾得怎樣了。我和母親的“病情”白衣最瞭解,我去京城,自然他也是一定要去的。
換了件方便出行的藕合色短外衫,配了撒蝶戀花細紋的同色長裙,扣了織錦鑲東珠緞帶,又叫夕姑姑幫我梳了個墮馬髻,用三枝很簡潔的龍鳳簪呈扇形固定了,髻上插一朵緋色芙蓉絹花,只在額前自然散落幾縷碎髮,便顯得嬌俏而不失嫋娜。
一時提起眉筆來,正想問夕姑姑畫什麼眉形好看,卻見小九、小素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不時瞧向我,我不由起疑,忙將夕姑姑叫來,輕輕道:“夕姑姑,你去悄悄聽一聽,他們在議論我什麼呢?”
夕姑姑搖了搖頭,將眉筆接過,一邊小心地為我描著,一邊道:“能有什麼事?左不過是昨晚那點事。二公子這次可真為你動了怒,從這裡離開後直接趕到夏侯明姬的閨房中去了,叫人將她捆了,狠狠打了幾十鞭子。據說半個府第都能聽到夏侯小姐的慘叫呢!後來還是夫人來了,才將夏侯小姐帶走了,不然只怕會給活活打死呢。”
夕姑姑似笑非笑望著我,提醒道:“二公子的脾氣,原是出了名的好,從不在小事上和人計較的。但為公主,已經出格好幾次了。”
我心中也有些震驚。昨日我故意地謹小慎微委屈自己,本就是吃準了安亦辰不忍我受苦的心理,小小地激怒他一下,卻敢不料他居然會下這等狠手。
忽然就想,若他知道我一直有心算計他,不知會不會一怒把我也給打死了。
打了個寒噤,更有些不妙的感覺了。但願白衣安排得天衣無縫,讓我們順利逃出他的掌握,再也不與他相見,從此便安生了。
剛將眉畫好,我正叫夕姑姑拿條淡霞緋色披帛給我時,屋外忽然一陣嘈雜。小九、小素探頭看了一看,忽然面露驚異之色,匆忙趕了出去,但聽二人一齊向來人恭聲施禮:“奴婢參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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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會比較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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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皎很虛榮,某皎要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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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鮮花,不要臭雞蛋
飛花篇:第二十五章 玉簫吹遍九迴腸(四)
夕姑姑一驚,忙丟開披帛迎上前去,強笑道:“夫人怎麼有空來了?”
來人是個形容十分端麗的中年婦女,刻絲泥金如意霞紋錦裳,銀灰色織錦羽緞斗篷,參鸞髻高高挽就,一派雍容大氣,身後從了十餘名奴婢婢僕,料想國公府上下,除了晉國公夫人夏侯氏,再無人有此勢派了。懶
當時我也不敢怠慢,款款上前,以長輩之禮相見:“棲情見過國公夫人!”
夏侯夫人並不遣人相扶,只指住我鼻子道:“你就是那個大燕的亡國公主,挑撥明姬和亦辰的那個禍害麼?”
我平生第一次給人指著鼻子如此辱罵,不由大怒,立起身來,橫眉道:“是,我是順安帝的女兒銜鳳公主!拜你安氏和宇文氏所賜,業已亡國!不過是不是禍害,卻不是夫人說了就算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