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明姬算是什麼東西,也值得我去挑撥?你怎麼不說她才生來的不要臉,給安亦辰打跑了,還好意思又黏上來,黏不住居然來找我報仇,也算是給夏侯氏丟臉丟到家了!”
話猶未了,臉龐上“啪”地一下著了一耳光,只聽夏侯夫人喝道:“明姬好不好,自由我來教訓,幾時輪得著你這個禍害指手劃腳?”
我捂了臉,氣得全身血都湧上來,再顧不得後來之事,只恨恨高聲道:“我是不是禍害,也輪不著你來指手劃腳!你可看清楚了!我可沒黏你兒子,是你兒子死皮賴臉把我留在他身邊!你沒本事管束自己的兒子,沒本事教育自己的侄女,就來欺負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弱女子,可見也是個不要臉的!”蟲
夏侯夫人大怒,站起身來,又往我頭上打來:“你這賤人,居然敢辱罵於我!”
夕姑姑大驚,忙將我頭抱住,連連求饒:“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而小九、小素也急急拉著夏侯夫人,叫道:“夫人,仔細手疼!”
我不顧蓬頭散發,哈哈笑道:“夏侯氏,若是五年前,你還不是跪在我父皇母后前磕頭請安的奴才!要論賤人,你鐵定比我賤多了!”
夕姑姑連連掩我的口,哭嚷道:“公主,公主,你就少說幾句吧!”
而夏侯夫人顯然已給氣得瘋了,她忽然退了一步,叫道:“來人!來人!取麻袋來,我今天就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亡國妖孽沉了塘!”
夕姑姑臉都青了,連叫饒命,我卻鎮定下來,微笑道:“沉塘麼?好啊!可我沉了塘,依然改變不了你安氏曾是大燕國奴才的事實!”
兩個侍僕果然拿了麻織大口袋來,就來拉我。
夕姑姑、小九、小素瘋了般衝過來阻攔,卻被踹倒在地,猶在地上滾爬過來。
夕姑姑待我如親女一般,我一向是知道的,而小九小素居然也肯這般舍了性命護我,卻叫我大出意外,當下衝她們笑了笑,道:“我知道我脾氣大,這一向為難了你們。從今之後,我可不會再欺負你們了。”
我憑著侍僕來抓我,將麻袋套到我身上,砰地拉倒,兜頭兜臉地一片漆黑,一聲也不吭,心中忽然便像僵死了一般。雖然很難過不能按原來的計劃和白衣及母親逃出生天,可若這般給人踐踏羞辱,卻還不如死了的好。
一路給人拖曳著,也只是木然,並不覺出疼痛害怕來。只是母親的哭喊聲忽然遠遠傳來,心中頓時給揪了一把般疼痛。我若死了,白衣和母親一定很難過。白衣或許會一直傷心,然後繼續憂傷而出世的生活;但母親,就一定活不了了。
不過,給人折辱成這樣,活著對母親何嘗是一種受罪,不如也死了乾淨!
我這樣想了,橫了一條心,不去聽母親的哭聲,只當自己已經死了,再也牽掛不了那許多。
正給人高高低低拖曳得半死不活之際,拉我的繩子忽然一抖,接著連連數聲慘叫,伴著夏侯夫人的怒吼:“辰兒,你瘋了!”
有人迅速解開了麻布袋子,露出了明亮蔚藍的天影,和天影下最美好的男子。
“白衣!”我輕喚一聲,將頭埋到他懷裡,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白衣垂眸看我,嘴唇顫抖著,眸中的隱痛再也掩抑不住,蓄成了大顆的淚珠,盈於眼眶。
我勉強伸出伸出蒼白的手,去拭他的眼淚,然後看到了正一腳將剛拉我的侍僕踹倒的安亦辰,看得出力道可不輕,那人立刻飛了開去,直吐鮮血。
“辰兒,你太過份了!”夏侯夫人滿臉驚怒,道:“如果你再放肆,我可饒不了你!”
安亦辰不理他母親的話,已衝到我身邊蹲下身子,滿臉的驚惶將素常的雍容鎮定一掃而空。他顫聲問:“棲情,你怎麼樣?”
我勉強笑著,啞了嗓子道:“我麼,很好!”
安亦辰又抬眼望向白衣。
白衣已收斂了痛楚之色,淡然道:“還好,死不了。”
安亦辰也顧不得白衣是否話裡有話了,雙手撐到地上,喘著氣,竟似大驚之後的虛脫一般。
而夏侯夫人已步步逼近,厲聲道:“辰兒,這女子是大燕餘孽,留她不得!今日非把她處死不可!”
安亦辰霍然回頭,叫道:“母親,如果您執意要處死他,請先處死亦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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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皎更得慢,寫得也沉重,總以為沒人送花的,可瞧一瞧,還是有不少讀者支援呢,很開心。
然後讀者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