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寫下來。時間太少了。
施姆順·申鮑姆的名字無需介紹。希伯來工人運動懂得如何尊重他們的父輩,幾十年來,施姆順·申鮑姆的名字已經被塗上一層經久不去的光環。幾十年來,他全身心地奮鬥,以實現青年時代的理想。挫折與失望沒有動搖或者削弱他的信仰,反而在挫折中汲取教訓,使信仰得以強化。他越是瞭解他人的弱點和理念上的偏離,就越是毫不留情地與自己的弱點進行戰鬥。堅定地消除這些弱點,按照自己的準則生活,嚴於律己,在這一過程中往往伴隨著某種竊喜。
此時,獨立日早晨的六七點鐘,施姆順·申鮑姆還不是一個失去愛子的父親。可他的神情卻非常適合喪子這一角色。他的表情莊嚴神聖,佈滿皺紋的面龐流露出洞察一切但又秘而不宣的樣子。藍眼睛裡露出富有嘲諷的憂鬱之情。
他筆直地坐在寫字檯前,低頭看著紙頁。他的胳膊肘很放鬆。寫字檯由原木做成,其他傢俱也是如此,只求實用,不見任何裝飾。這裡更像修道院裡的一個小房間,而不像建立多年的基布茲裡的一間平房。
今天早晨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成果。他的思緒不時信馬由韁地奔向黑夜就要結束時閃現出來又消失而去的夢境。他必須重溫那場夢,而後才能將其忘卻,集中精力工作。有澆水用的軟管,是的,還有某種金魚或什麼東西。同什麼人爭論。幾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