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不懂了吧哥哥,中華兒女千千萬,不行就換!誰像你呀,你也算個男人?八輩子沒見過什麼是好女人,叫那小蜜蜂迷得找不著北,我都覺得丟臉!”我一邊數落張小北,一邊往沙發裡一躺,“弄口水喝。”
張小北耷拉著腦袋乖乖地給我倒了杯涼開水,這點他比高原強多了,我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完了,嘴裡嘟囔著,“你走了把門關上,我睡了。”然後我倒頭就睡,朦朧當中,我感覺張小北把我抱到床上,把我衣服脫了,守著我說了不少心裡話,好象還掉了不少眼淚,都掉我臉上了,我依稀只記得他說他跟張萌萌掰了。
——34——
早上我醒來,頭疼得要死,轉臉看見張小北在一邊躺著呢,頭枕著自己胳膊,睡得齜牙咧嘴的。我穿著睡衣,和睡褲,所有的衣服都堆在地上,上面沾滿了那些沒消化的海鮮,滿屋子瀰漫著酸酸的味道,我趕緊翻身下床開啟了窗戶,轉手把張小北的西服扒下來,搬著他的肩膀挪到枕頭上,給他蓋上被子,自己去衝了個澡。
張小北死沉死沉的,我搬他的時候扭了我的腰。一邊衝著澡,一邊疼得我吱哇亂叫,好歹衝了一下,我又倒回到床上,動彈不得。
張小北迷迷瞪瞪的,見我在他身邊躺下來,往一邊挪了挪,嘟囔著“別想佔我便宜!”
我本想抬起腿踢他一腳來著,剛一動彈,腰像被人紮了一刀,疼得我啊得叫起來,眼淚同時落了下來。
說實話,我從小就不愛流眼淚,我媽打我,最多也就哼哼兩聲,打從幼兒園開始算起,我哭的次數能數得清,印象當中,上小學的時候,上課玩火柴,把桌鬥裡的課本點著了,捎帶腳把我自己眉毛也燒了一半,那回哭了,一是因為知道沒了半邊眉毛難看,另外也是怕學校開除我,上初中的時候我們班有個挺爛的女同學依仗著認識幾個社會上的小流氓,向我們班的女生收保護費,個別膽小的男人也捎帶腳收著,我氣不過,上晚自習偷偷溜出去,把丫氣門芯拔下來裝自己口袋裡,車鈴也順手也擰下來扔垃圾箱裡了,後來她透過種種渠道知道是我乾的,糾集了二十多個壞分子,下了晚自習在學校門口等著我,那回我哭了,真嚇著了,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事實證明,跟我站在一起的好分子也不少嘛,好歹也有三十幾口子呢,當然,跟我那時候當著班裡的團支部書記有關,誰都想早點入團啊!高中的時候因為數學考了19分和一些朦朧的感情問題哭過幾回,大學因為沒入黨和另外一些不太成熟的感情問題也哭過幾回,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我掉的眼淚差不多是大學畢業之前的總和,過了年之後我運氣確實有點差。
我這麼一哭一叫喚,張小北醒了,翻身從床上坐起來,推了我一把,:“哭什麼呢你?”
“疼。”
“哪疼?胃疼?有本事喝沒本事扛著!”他說我昨晚喝酒的事。
“不是,腰。扭了。”我說話也帶著哭腔。跟張小北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很奇怪,我可以跟他發脾氣,罵人,甚至動手打人,也可以像現在這樣像他的妹妹,他的女兒,跟他撒嬌,可是高原面前,我永遠不會有女兒的感覺,我想讓高原給我買什麼東西的話,如果他願意,當然皆大歡喜,如果他不願意給我買,只有兩種結果,一種是我自己買,另外一種是武力解決,我把他給打服了,他給我買,為此,我有一段時間花大價錢跟李穹一起報名參加過跆拳道的學習班。
張小北就不說話了,從藥箱子裡拿出一瓶藥酒,把我的褲子往下拉了拉,上衣往上撩了撩,在腰上給我揉。手在腰上搓來搓去的,藥酒好象燃燒起來,很灼熱,疼痛果然就不那麼厲害了。搓了將近一個鐘頭,張小北滿頭大汗,在我屁股上給了一巴掌,說“好了。一會熱勁過去了,就不疼了。真他媽,累死我了!”
我沒說話,繼續在床上趴著,張小北在洗手間嚷嚷:“有沒有新牙刷了?”
“沒有,使我的吧,黃的。”我懶洋洋地回答他。
過一會傳來嘩嘩的水聲,他洗完澡又嚷嚷,“壞了,衣服全溼了,初曉,高原的衣服都剛在哪?”
“衣櫃裡掛著呢,自己找。”
他圍了條浴巾出來,將頭探進臥室,整個身體躲在牆後面,“不是,有高原的內衣嗎,最好是新的。”
我抬起頭,使勁乜斜著他,他有點不好意思,趕緊解釋“剛才我一穿,掉浴缸裡了。”
我想了想,上次好象給高原買過一包新的內褲,他還沒穿,想起來給他找,起不來,“過來,”我喊張小北,“拉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