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取郵件的簽字本了,那本舊的扔了。安嘉睦顯得有些無奈,走進電梯時,他的腦子裡忽然閃現出那天門衛大爺送郵件上來時,哥哥安嘉和緊張的神色。為什麼?而從葉鬥家能夠找到的線索只有兩點,一是冰箱後面的血手印,二是葉鬥身上的寄郵件發票。
會不會……安嘉睦又回憶起那天梅建剛的朋友劉六送來的梅建剛的遺物中就有一盒錄影帶,沒有盒子。安嘉和回來後聽說有梅建剛的遺物,緊張地翻著那隻紙袋,然後是一臉的失望。會不會葉鬥從視窗看到了什麼,然後把它錄下來,對,那就該是一盒錄影帶,而這盒錄影帶就是寄給安嘉和的……安嘉睦想到這裡,心裡打了個激靈。如果推理成立的話,那就是說葉斗的死亡與安嘉和有關。
安嘉睦到了樓上,掏出鑰匙開啟門,急速地走到放像機旁邊,接通電源,開啟放像機,上次他放進去的那盒錄影帶居然還在。安嘉睦久久地看著錄影帶,不敢去動一下,他的思緒似乎凝固了,他竭力地否定著自己從機場開始的懷疑,可他不得不瞭解一下這盒錄影帶的內容,但願自己的一切懷疑都得不到證實。
現實與願望總是殘酷地矛盾著。
當安嘉睦把錄影帶前面一段快進之後,按正常速度看後面的畫面,安嘉睦驚訝得張開嘴巴沒法合起來。
畫面上是安嘉和拼命地毆打著梅湘南的鏡頭,梅湘南只是無奈地躲閃著……安嘉睦能感覺到自己眼睛中冒出怒火,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他知道安嘉和打梅湘南,可當他看到這種毆打的場面時,他憤怒,他為安嘉和感到恥辱……安嘉睦聽到有人在開防盜門的聲音,趕緊切換了畫面,取出錄影帶塞在自己的懷裡,等到安嘉和急忙地從外面走進來時,安嘉睦正在湊近電視看著丹麥的動畫片《啄木鳥》,“回來了,哥。”
“什麼時候來的?”安嘉和一邊問安嘉睦,一邊眼睛快捷地在屋子裡掃視了一下,只見客廳窗戶上的窗簾拉在了一邊,一眼就能看到葉斗的窗戶。安嘉和走過去把窗簾拉上,“我去做飯。”
“不了,我還得回刑警隊呢。”
“再忙也得吃飯啊。”
“我路過來看看哥,見到你,我就放心了。”
安嘉睦輕鬆地笑笑,走了。
翌日一早,安嘉睦醒來後,忽然想起上一次他陪著梅湘南去東方醫院看病的事情,他對梅湘南受傷究竟到怎樣一個程度,不太清楚。為什麼梅湘南在兩個多月後就能駕著車逃走,而其間誰都沒有發覺梅湘南不僅能站立起來,並且能自如地走路了。或許這個情況對葉斗的案子沒有什麼聯絡,只是安嘉睦自己好奇。他起床後,洗漱了一下,正準備離開呢,小鑼來了,問安嘉睦今天干些什麼?安嘉睦只說自己有事。
‘你到哪裡去!“
“私事。‘安嘉睦一邊換衣服一邊回答。
“我發覺你現在神秘兮兮的。”小鑼其實是在懷疑安嘉睦與妮娜約會。
安嘉睦也就不置可否地笑笑。
來到東方醫院,正好趕上醫院開門,醫生都到了診室了。安嘉睦來到上次梅湘南看病的那間診室,給了醫生一張紙,上面是梅湘南來就診的日期。醫生看了一眼紙上的日期,再抬頭看安嘉睦想說什麼時,正好看到安嘉睦出示了警官證。醫生只好開啟電腦,顯示屏上顯示出安嘉睦需要尋找的日期,上面沒有梅湘南的名字。醫生搖搖頭。這是怎麼回事?那天明明是自己送梅湘南來就診的,自己就是坐在這個診室的外面,看著梅湘南進出診室的,怎麼記錄上就沒了梅湘南的名字呢?安嘉睦表示疑惑。醫生示意安嘉睦自己來看。當安嘉睦站在電腦的顯示屏前,翻閱著那天的就診記錄時,他再次傻了。
上面確實沒有梅湘南的就診記錄,而有張小雅的就診記錄,病歷號是965543。安嘉睦咬咬嘴唇,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開啟張小雅前來就診的記錄,記錄上都是打擊的淤傷和骨折。
“大夫,這些傷都是怎麼造成的?”安嘉睦皺著眉頭問道。
“只有兩種情況導致這樣的傷情,一是患者從事某種危險性很大的職業運動,拳擊或者摔交;另一種據我的職業判斷,是多次受毆打而造成的。”
“哦”安嘉睦點了點頭,“謝謝你,大夫。”
走出東方醫院大門,安嘉睦立即趕到市交警大隊事故處理處,調出當年張小雅出車禍的事故處理檔案,抄下那輛車的駕駛員名字和通訊聯絡方法。一直找到下午四點多鐘,才算在一個高爾夫球場找到了當年張小雅出車禍的當事人。
那男人用懷疑的目光盯著安嘉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