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就定性是意外交通傷亡事故了嗎?怎麼還要翻案?”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當時出事的現場情況。”安嘉睦和藹地解釋著。
“也算我倒黴,那是我開出租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那事。”現在已經是款爺的男人感嘆著回憶,“……我剛加速,就從旁邊躥出來一人,我踩剎車也來不及啊;你說這滿世界都是車,她為什麼不去撞別人的車,偏要撞我的車呢?”
“你是說她主動撞上你的車?”當時處理這事故時,安嘉睦還在警官學院讀書,具體的情況一概不知。
“警察到了現場作事故勘察後證明我說的是事實。”
“她丈夫知不知道?”
“我也告訴張小雅的丈夫了,還一直擔心她丈夫會蠻不講理呢。誰知道張小雅的丈夫特別通情達理,一分錢也不要求賠償,還說特別能理解我的心情。”款爺男人沉浸在對幾年前的那次車禍的回憶之中,“當時她還沒有死,我要送她上醫院,她的手牢牢地抓住路邊的欄杆,不肯去醫院;我總算把她的手掰開了,在送醫院的路上,她不停地對我說著‘對不起’;我對她說‘姑娘,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不是你’,她竟衝著我笑了。她的笑特別坦然,然後閉上眼睛安詳地睡著了,再也沒有醒來。似乎她特別崇敬死亡,特別快樂,像是……像是找到了解脫。……她的手一直緊緊地握著我的手,等她的手鬆開後,我在自己的手上發現了一把鑰匙。”
“一把鑰匙?”安嘉睦不解地看著這個男人,“你沒有把鑰匙交給張小雅的丈夫?”
“沒有。”款爺男人回憶說,“我覺得張小雅不想把鑰匙給他丈夫,我也說不清楚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
“你一直保留著鑰匙?”
“是啊,一直保留著。”款爺男人看看天空,再看看遠處,“自從出了那次意外後,我再也不想開出租了。我就開始做生意,錢就跟流水似的滾來,我覺得是那個姑娘賜福於我。逢年過節,我都要到張小雅的墓地上去放上一把鮮花,祭拜她;那個姑娘那麼年輕那麼漂亮,就死在我的車輪下,不管是誰的責任,我都會一輩子心裡感到不安的。”
“我……可以看看那把鑰匙嗎?”安嘉睦覺得鑰匙上面肯定有蹊蹺。
“可以,不過以後得把鑰匙還給我。”
安嘉睦隨著款爺男人去取了鑰匙,回到了刑警隊。可安嘉睦並不知道這把精緻的鑰匙是哪裡的鑰匙,幸虧刑警隊的老隊長來隊裡看看,正瞧見安嘉睦和小鑼對著一把鑰匙發呆呢。老隊長拿起放大鏡,照著鑰匙看了看,就說這是一把銀行保險箱上的鑰匙,鑰匙的凹槽裡面有鑰匙編號,只要打電話問問人民銀行,就知道是哪家銀行保險箱上的鑰匙了。安嘉睦和小鑼在老隊長輕鬆的解釋面前,羞愧得無地自容。
老隊長拍拍安嘉睦和小鑼的肩膀,安慰他們,這叫做經驗,不是每個一走進刑警隊的人就會有經驗的。
安嘉睦查到了那把鑰匙是靠安嘉和家附近的一家交通銀行的。他到了銀行,小姐把他帶到地下室裡,找到76號保險箱,開啟來一看,是一本日記本。安嘉睦帶著日記本來到城市公園的長凳上。
滿滿一本,記載了張小雅與安嘉和三年來的婚姻生活,當安嘉睦閱讀著張小雅的這些記錄時,他的心顫裂了:“7 月30日。今天我們吵架了。吵架的原因簡直可笑,嘉和懷疑我外面有男人,可我的心已經全部被嘉和佔據了,哪裡還能容得下別的男人?但我怎麼解釋都沒用。”
“8 月15日。我太傷心了。我最信任的最愛的人竟然動手打我……”
“8 月28日。醫生說可能骨頭折了……我在屋子裡整整躺了三天了……身體的痛比起內心的痛又能算什麼呢?……他還是我親密的愛人嗎?”
“10月12日。今天是我的生日,這天也是我終身難忘的日子,今天我收到兩份禮物:一份是小司機的一大捧燦爛玫瑰;一份是安嘉和暴雨般的拳頭……”
“11月23日。我無法做出選擇。我在上帝面前發過誓,無論貧窮、疾病,我都要愛我的丈夫,尊重他,永遠不分離。可現實讓我難以承受,我的心像撕裂一般疼痛,並且難以癒合。我實在沒有勇氣面對自己未來的幾十年生活。可我不願意背叛我的誓言,我無路可走了……”
“12月31日。今天下雪,我已經準備上路了,剛才,我把家裡的窗戶玻璃擦了一遍,被褥也換成新的。明年就是新年了。現在只有兩件事情要做,一是把這本日記存起來,其實它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不知怎的,我就是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