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乾一杯,這幾天辛苦了。”柳俊舉起陳釀茅臺,微笑著向曹曉國致意。
曹曉國五十來歲年紀,比柳俊大了許多。不過柳俊直呼其名,誰也不覺得突兀。除了柳俊的身份地位,柳俊本身的沉靜很多時候也能讓大夥忘記他的生理年齡。曹曉國面對柳俊時的感覺,與面對劉飛鵬的感覺,殊無二致。
“謝謝省長!”曹曉國忙即舉起杯子,與柳俊輕輕一碰,一仰脖子,滿飲杯幹。
“曉國,專案跑得怎麼樣?”柳俊一邊伸出筷子夾菜,一邊問道,神態很是隨意。既然大家是一個班子裡的同事,正副手之間,儘管陣營不同,也沒必要搞得十分嚴肅。壁壘是人為形成的,柳俊一直認為,在具體的工作中,無須將政治理念上的分歧帶進來。這樣只會人為的製造困難,對工作造成不利的影響。
在柳俊看來,作為副省長,主要職責是配合省長做好本職工作。
曹曉國連忙答道:“其他專案是比較順利,就是錢比較難要……”柳俊笑著說道:“要錢本來就是天下第一大難事。”曹曉國也笑起來:“可不是嗎?要政策比較好辦,聽說我是A省來的,部委的幹部都很客氣,對咱們比較支援。就是要錢了,就都不爽快了,呵呵……”曹曉國這個話,有點拍馬屁的意思,當然也有幾分是事實。因為柳俊是A省省長,國家部委的許多頭頭腦腦,對A省的專案,都有些香火之情。且不管柳晉才如今是總理,單單柳俊在國家部委的關係網,就非同小可,很多人不能不賣柳俊的面子。
“主要是哪一塊的錢比較難要?”柳俊吃了一口菜,笑著問道,又示意曹曉國吃菜。柳俊私人宴客,歷來不小家子氣,很是豐盛。這桌子上,當真是山珍海味俱全,俄羅斯魚子醬都是一罐一罐的上上來。
曹曉國此番赴京跑專案,涉及到資金方面的主要有兩大塊。第一塊是農業合作社的扶助資金。當然,這個農業合作社與以前的農業合作社,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很早以前,柳俊主政寧北縣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進行這方面的嘗試,簡單來說,便是一個農民自發性的合作組織,農民自主管理,政府加以引導,有點類似“商業協會”的意思。許多農村的經濟作物,就依靠這些個農業合作社,銷售狀況十分看好。柳俊在潛州做市長,便將這個方式引進來,目前已經在全省範圍內大規模推廣。
這個東西,在潛州經營得很成功,潛州的農民平均收入,遠遠高於全省的平均值,位居第一。故此對於在全省推行這個模式,曹曉國很是上心。既然有成功的範例,就證明是切實可行的。把這個事情辦好了,要算是他曹曉國的一大功績。
柳俊在A省十年,大家都知道他的性格,強勢固然強勢,卻有一個絕大的好處,就是絕不與下屬爭功,反倒千方百計的將功勞歸到下屬的頭上。此舉算是深得上位者的真諦。
下屬越能幹,就越顯出上位者的能耐。
擁有一群能幹的部屬,上位者便是王霸之才!
一頭綿羊,是無法統帥一群獅子的。
事實上,在推行農業合作社的過程之中,柳俊也確實給了曹曉國很多的支援,劃撥資金,協調關係等等,能做的柳俊都做了。眼下農業合作社在A省的發展勢頭良好。
曹曉國便想要打打國家財政的主意,希望上面能撥些款子下來,充實一下省裡的“農業合作社扶持基金”作為分管農業的副省長,曹曉國手裡並沒有太大的財權,這個“農業合作社扶持基金”算是曹曉國親自掌握的。小金庫越充實,曹曉國機動的餘地越大。
所謂權力,說白了無非是個人權和財權。
另一塊資金,則是對三農工作的財政補貼。柳晉才代表國務院,宣佈三年內徹底取消農業稅,中央財政要對各省市予以一定的財政補貼。
這個資金,不難要到。
不過曹曉國此番,卻也是抱了個“多吃多佔”的心思。A省是傳統農業大省,工商業底子薄基礎差,一些偏僻的農業縣,農業稅和農林特產稅依舊還是縣級財政收入的主要支柱。以原南市為例,前不久關閉了所有的造紙廠進行環保改造,一傢伙切斷了主要財政收入來源,承接沿海地區產業轉移,才剛剛起步,尚未顯現出規模優勢,這一回再取消了農業稅,不要說縣鄉財政,就是市一級的財政,也是難於支撐。省裡的財政也不是很寬裕,全部由省裡補貼,難度很大。
類似原南市的情況,還有不少。
所以曹曉國就想要多爭取些補貼,好週轉。
這兩樣,均是正經的重要工作,柳俊十分關注。若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