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做這個A省省長,農業稅不能按時取消,或許還能找到理由解釋,柳俊卻是絕無騰挪閃避的餘地。
誰叫他是柳晉才的兒子呢?
柳俊都不能在A省完全貫徹落實國務院的指示,別的省就更有諸多理由了。
總理不能連自家兒子都管不了吧?
曹曉國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兩樣都難。伸手要錢的太多了,楚部長都躲起來不敢見人了!”所謂楚部長,指的自然是現任的財政部長。他這個家也委實難當。
柳俊笑了笑,說道:“不急,咱們一起想辦法。農業合作社那塊,你去找了崔主任嗎?”崔福誠現今是國家發改委排名第二的副主任,算得是曹曉國的老同事,大家在A省的時候,很熟的。他雖然不分管農業工作,也頗能說得上話。
曹曉國笑道:“崔主任肯定是要找的。我一見到他,他就搖頭嘆氣,說知道躲不過去。”柳俊也笑起來。
崔福誠對A省有很深的感情,就算沒有柳俊這層關係,A省的事情,他也是要鼎力相助的。不過要錢這個差事,擱誰頭上都不輕鬆。也難怪崔福誠要搖頭嘆氣了。
“不管他,總不能光咱們頭痛吧?主席說,環球同此涼熱。咱們現在是舉國同此頭痛,呵呵……曉國啊,事在人為。農業合作社的資金,你只管揪住崔主任,總是能搞到一些的。至於財政補貼那塊,這樣吧,明天,我約一下楚部長,到時候你也一起,大家吃個飯,探探他的口風再說。”“能夠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曹曉國不由大喜過望。
第1801章 豐收之歌
曹曉國儘管比較親近劉飛鵬,卻也並不是劉飛鵬最嫡系的幹部。嚴格來說,他是A省的本土派。不過是在瞿浩錦任上提拔到副省長位置的。這個副省長位置的由來,當初還有那麼一點分化瓦解本土勢力的意思在內。
瞿浩錦“奉命”前來清理A省本土勢力,採取的手法是多方面的。所謂“清理”並不意味著要將本土派勢力全部打壓下去,永世不得翻身。而是分化瓦解這個團體。針對的是整個“圈子”而不是個人。只要本土幹部不能再抱成團,“清理”使命就算完成。
譬如汪國釗,作為本土派最資深的代表人物遲安峰的女婿,可謂是十分正宗的本土勢力旗標人物之一。瞿浩錦與劉飛鵬卻對他信任有加,委以重任。自然而然將他從以靳秀實、丁玉舟為代表的“本土派”中分化出來,為自己所用。
曹曉國的地位不如汪國釗那麼重要,瞿浩錦也給了他類似的安排,自也起到了類似的效果。
這麼多年來,曹曉國的“立場”還算堅定,劉飛鵬也比較待見他。但這並不意味著,曹曉國就將自己牢牢綁上了劉飛鵬的“戰車”非得一條道走到黑。如果有更好的選擇,曹曉國並不介意再做一次選擇。
崔福誠就是很好的例子。
柳俊一到玉蘭市,崔福誠作為老資格的市長,採取了極其正確的戰略,與柳俊走得很近。當然,這個所謂極其正確的戰略,也是事後大家才察覺的。當初崔福誠可能也是迫不得已。但如今崔福誠已走到了正部級高位,基本上可以肯定,明後年崔福誠必定要獨當一面的。不出掌國務院的重要部委,就是外放地方,主政一省,儼然封疆大吏。
崔福誠向柳俊靠攏的時候,也已年近五旬。如今曹曉國不過是五十出頭,柳俊的身份,卻遠非當年可比,嚴柳系已經成為國內政壇最強大的政治集團之一。假使這個時候,曹曉國能夠獲得柳俊的認可,靠上這條大船,貌似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柳俊說約楚部長吃飯,“捎帶”上他曹曉國,就是一個明確的訊號。
說起來,別看曹曉國是副省長,與財政部長之間,級別只是相去一階而已,實權那可是天差地遠。他去財政部辦事,不要說約見楚望南,就是見財政部的一個司長甚至副司長,都要看人家有沒有時間。司長同志答應出來和曹副省長吃個飯,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
至於約見楚部長,曹曉國自知分量不夠,壓根就沒這麼想過。
就算是其他省份的省長要見楚望南,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柳俊絕對是個例外。他約見楚望南,說不定楚部長還要當做一個大臉面來看待。
目前各大政治集團的新生代領軍人物,已經逐漸浮出了水面,柳俊、邱晴川、高長宏正是其中最聲名顯赫的幾位傑出代表。
無論封疆大吏還是中央部委的大員,誰也不敢在他們面前拿捏。
不管是不是能就此登上柳俊的大船,起碼和楚望南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