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害,阻止功臣們對權力和財富的過度掠奪。
咸陽人因此憂心忡忡,惶惶不安,一邊靜待武烈侯的反應,一邊積極籌劃應對之策。
很快,武烈侯書奏咸陽,他將以最快速度安排好北疆軍政事務,然後日夜兼程趕赴京都。
盛夏時分,武烈侯帶著夫人黃依和趙高、朱華、東方無畏等太傅府官員,三千虎烈衛,由代北趕至離石要塞,由離石要塞再飛赴咸陽。
咸陽的氣氛驟然緊張。
武烈侯竟然要回京?其用意何在?武烈侯既然敢回京,那說明他已經在北疆最好了應對準備,他有絕對的把握威脅到秦王政,讓秦王政不敢剝奪他的兵權,更不敢將其調離北疆。但秦王政既然敢下令叫他回京共議國事,顯然也有十分的把握,由此可以推測到這對兄弟之間肯定達成了某種政治上的妥協,那麼這個妥協的內容是什麼?武烈侯是不是要以遏制功臣、打擊“分封”來換取秦王政對其“穩定”戰略的支援?
如果武烈侯回京的目標就是在國策變革上確立以“穩定”為大秦未來幾年的最高戰略,那麼他肯定要趁此機會加快直道的修築,繼而利用這條直道加快北疆的發展。
北疆發展了,在其防禦力空前增長的同時,北疆軍的攻擊力也會越來越強悍,武烈侯的實力將越來越驚人,甚至有可能凌駕於咸陽之上。到了那個時候,武烈侯的目標又是什麼?當然是做一方諸侯,割據稱霸。
武烈侯做了一方諸侯,割據稱霸了,大秦的基本國策改變了,分封的大門轟然開啟,“法治”的堤壩轟然崩潰,那麼功臣分封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也就是說,如果功臣們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必須暫時放棄對分封的強烈攫取慾望,把這種慾望強行壓制下去,與秦王政、武烈侯達成政治上的妥協,在保全自己的同時發展自身的實力,以等待“最後一擊”的良機。反之,假如功臣們憑藉自己現在的實力與秦王政、武烈侯正面對抗,其結果可想而知,他們還沒有看到分封的大門開啟,就已經灰飛煙滅了。畢竟他們現在的實力有限,和武烈侯雷霆一擊吞滅齊國的強大武力相比,他們的差距不僅僅是單純的武力,還包括政治實力上的差距。
武烈侯首先是宗室,其次是大秦的一等封君,再次是大秦的太傅,然後他還掌控著整個北疆的軍政大權,他的政治實力太過強大,根本就不是丞相、上將軍等公卿大臣們可以與之相比的,實際上武烈侯和北疆武力已經可以與秦王政和咸陽宮、與以豪門貴族為代表計程車卿力量在政治上形成鼎足而立的局面。
這一政治局面對咸陽人來說,非常熟悉。
歷史上齊國的孟嘗君、趙國的平原君、魏國的信陵君和楚國的春申君就曾是各自王國裡一股強大的政治力量,這股政治力量與君王、士卿大臣們構成了鼎足而立的政治格局,像孟嘗君、平原君、春申君在主政期間,其所在的政治勢力就曾一度凌駕於君王之上。
君弱臣強,權臣主政,在這個大爭之世的特殊環境下,雖然不會給王國帶來什麼致命的危害,甚至權臣還會幫助王國逐漸強大,更有甚者甚者一次次挽救王國於即倒之時,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複雜而殘酷的政治鬥爭始終要把君王和權臣推向對立面。君王不可能無限制容忍君王和中央權威的喪失,更不能容忍權臣利用國策瘋狂地掠奪本屬於君王和中央的權力和財富,所以最終的結局總是充滿了鮮血和眼淚,充滿了淒厲和悲傷。
功臣們有史為鑑,他們似乎看到了被迷霧所籠罩的未來,所以他們並不反對這種三足鼎立的政治格局的出現,相反,他們非常歡迎。三足鼎立的政治格局給他們帶來了更多更大的利益,這對於他們自身的存在和發展有難以估量的好處。
武烈侯從北疆氣勢洶洶而來,假如要以幫助秦王政遏制功臣、打擊分封來宣告自己做為一股強大政治勢力的出現,宣告大秦迎來了一個全新的政治格局,那麼功臣們無疑會受到迎頭痛擊,但武烈侯要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在這個新的政治格局中要攫取到最大的利益,他就需要盟友,而他的盟友不是君王,君王永遠都是他的敵人,只有士卿貴族才是他永遠的盟友,所以,功臣們可以用妥協之策來贏得武烈侯這位盟友,然後大家齊心協力各取所需。
那麼,年輕氣盛的武烈侯是否願意接受功臣們的妥協?武烈侯是否為了贏取最大利益,先幫助秦王政打擊功臣,先把功臣打得頭破血流,逼得功臣們不得不向武烈侯做出最大妥協,然後雙方再聯手去對抗秦王政和咸陽宮?
答案誰都不知道,所以咸陽的氣氛非常緊張,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