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部分(1 / 4)

子裡的老虎,很難一展雄風。

武烈侯對此當然有所防範,但出乎秦王政和中央的預料,武烈侯竟然在決戰進行時向咸陽“發難”,迫使咸陽讓步,這未免太過驕橫跋扈了。

權力博弈的原則是妥協,是平衡。秦王政高踞王座,看上去予取予奪一言九鼎,但實際上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平衡朝堂各方社會各階層對權力和財富的爭奪,在權力平衡中尋求利益上的妥協。

秦王政為了統一大業這個大利,必須向武烈侯妥協,向武烈侯讓出某些方面的小利,比如一兩個中樞或者地方上的重要位置,或者幾個政策上的調整等等。

熊璞一案不能爆發,尤其在決戰進行時不能爆發,所以秦王政沒有選擇,只有妥協。

將作少府和司空,都是上卿,都是中樞大員,位置的重要性相差無幾,但只能給武烈侯一個。從未來控制北疆遏制武烈侯的需要出發,秦王政必須把司空控制在自己手上。

“熊璞老了,身體又不好,如果主動請辭,那就讓他回家頤養天年吧。”秦王政沉思良久,緩緩說道,“你們看,由誰主掌司空府最為合適?”

秦王政的意思表達清晰,熊璞的案子壓下去,司空府換人,但這個人必須是自己人。

馮劫略略皺眉,忐忑問道,“大王,武烈侯志在直道修築,這將作少府……”

將作少府實際上是武烈侯給咸陽宮的一個“臺階”。總不能說武烈侯要什麼咸陽宮就給什麼,那中樞未免太沒面子,所以武烈侯順帶把將作少府也一腳踢翻了。雙方各取其利,都不吃虧,面子裡子都有了。

秦王政搖搖頭,神態非常堅決。既然武烈侯是衝著司空這個中樞要職來的,那麼在司空這一人選上,就沒有商量的餘地,咸陽宮必須牢牢控制司空府。

第二天早上,兩位丞相公隗狀和王綰,太尉公子騰、御史大夫馮劫、駟車庶長公子豹、奉常卿茅焦、郎中令蒙嘉、廷尉卿李斯、內史公子成、御史丞趙亥、御史中丞甘羅被秦王政召至御書房。長史周青臣、客卿司馬空、中庶子蒙毅列席。

御史中丞甘羅代表御史府詳細呈述了司空熊璞貪贓枉法的具體事實,受此案牽連的大臣有將作少府熊琨,有少府丞和三位大夫,還有中央諸多府署和地方郡縣的中下級官吏。

坐在御書房裡的大臣都是中樞核心層,突然聽到這個訊息非常震驚,就連對此事略知一二的三位宗室重臣也是吃驚不已,他們也沒有想到武烈侯竟然在決戰關鍵時刻對咸陽發動如此猛烈的雷霆一擊。此案若是爆發,將在咸陽掀起多大的風暴?恐怕和當年的鹽鐵大案不相上下吧?咸陽風起雲湧,動盪不安,中原決戰還如何進行?

秦王政神情冷峻,高踞上座,自始至終一言不發,但陰騭的眼神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憤怒。

隗狀面無表情,雖然裝出一副若無其事、波瀾不驚的樣子,但從他微微顫抖的手指上可以估猜到他心裡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燒,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武烈侯太過囂張,太過跋扈,太過目中無人了。咸陽宮在他眼裡算什麼?中央在他眼裡還有權威嗎?此番舉動,不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楚系臉上嗎?熊氏外戚再遭打擊,受損失的可不僅僅是熊氏一家,整個楚系都遭到了打擊,尤其隗氏做為新楚系的魁首,更是遭到了沉重一擊?隗氏的實力何在?威信何在?隗氏既然連熊氏都保護不了,還能保護新楚系?

隗狀抬頭看了一眼甘羅,心裡掠過一絲生吞活剝了甘羅的暴戾念頭。甘羅在他眼裡已經不是甘羅,而是武烈侯公子寶鼎,那個正在北疆洋洋得意的自以為主宰著中土命運的年輕權貴。

王綰已經從震驚中冷靜下來。這件事武烈侯沒有與王翦商討,甘羅也沒有向他透漏分毫,而從武烈侯打算利用此案把自己人推進中樞,以增加中樞話語權的做法來看,武烈侯已經為兩系之間矛盾擴大裂痕加深而未雨綢繆,中樞裡的這種佈局顯然就是他的策略之一。

王綰沒有選擇,必須支援。現在秦王政已經利用隗氏打造了新楚系,這個新楚系和關東系佔據了中樞的大多數,可以說已經控制了朝政,老秦人的擴張勢頭已經遭到遏制,這時候老秦人若想保住現有的中樞實力,只能依靠武烈侯這個政治盟友,與中樞裡的宗室重臣聯手抵禦。

麃公的身份、地位和權勢都無法與公子騰相比肩,從利益最大化的角度去考慮,讓公子騰進中樞以增加本方的話語權,讓麃公去統率軍隊以控制更多的軍隊和地方郡縣,這是最好的利益交換。只是王綰沒有想到的是,老秦人和宗室的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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