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1 / 4)

自己的頭顱懸掛在咸陽城樓上。

寶鼎從蘇湛的眼裡讀到了太多的訊息,他預感到這位河東郡守的價值要遠遠大於鹽官長熊璞,這位河東郡守的罪行恐怕不僅僅限於安邑的鹽。河東富裕,原是魏國之地,鹽鐵之利都很豐厚,而鹽鐵之利歸於少府,楚系既然敢在鹽上偷盜宗室之利,當然也不會放過鐵。

寶鼎的心突地猛跳了幾下。老子抓住你,不信撬不開你的嘴。

“不知左更尋我何事?”蘇湛強穩心神,忐忑問道。

“你來安邑又為何事?”寶鼎的聲音愈發冷肅了。

蘇湛遲疑了一下,說道,“不知左更來安邑查案,得罪。”

他急著要離開了。公子寶鼎的手段太血腥了,看這架勢安邑鹽池的事情已經暴露了,當務之急不是與寶鼎對抗,也不是解救熊璞,而是急報咸陽,只要華陽太后與昌平昌出面,安邑的事還有挽救的餘地。時間,目前最重要的是搶時間,必須搶在大王獲悉安邑鹽池出事之前告知華陽太后和昌平君,讓楚系贏得足夠的反應時間以便拿出對策。

衛廖迫不及待就要跑了。人再怎麼猖狂,做了壞事,違背了律法,心裡總是發虛,而他們面對的不僅僅有黑鷹令牌,還有一支龐大的正規騎軍,還有兩位剛剛從河北戰場上下來的殺氣騰騰的將軍和裨將,他們本能地畏懼了,退縮了。

從戰場上下來的人本身就帶有一股凜冽殺氣和威嚴,彼此官爵又相差無幾,現在他們手裡又握有確鑿證據,在心理上擁有很大優勢,蘇湛和衛廖雖然往日驕橫跋扈為所欲為,但這一刻卻是惶恐不安,色厲荏苒地說了兩句場面話,拱手就要告辭走路了。

既然撞上來了,還能讓你走?寶鼎冷笑,搖搖手,“安邑鹽官隸屬於河東郡守府,鹽官長熊璞就是你的直接下屬,剛才他交待了一些問題,我正要派人去安邑尋郡守核實,沒想到郡守不請自來了。如此正好,勞煩郡守稍停片刻,如何?”

蘇湛十分緊張,口乾舌燥,生平第一次嚐到了被他人控制命運的那種無力和沮喪感。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到了咸陽宮裡的華陽太后,想到了相國府的昌平君,還有勢力龐大的楚系外戚。就算大王給你撐腰又如何?呂不韋那等權勢,還不是一夜之間轟然倒塌?你一個落魄公子,以為憑藉一身蠻力,橫衝直撞就能打遍天下?你還能翻了天?你就等死吧。

蘇湛轉目示意衛廖,立即離開鹽官,立即把訊息火速送到咸陽。

“公子,軍中將率還在等我的訊息,我先告辭了。”衛廖再次拱手告辭。

“請都尉也暫時留一下。”寶鼎毫不猶豫地衝著曝布一揮手,“傳令衛士,封鎖鹽官,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言下之意,就是要曝布把蘇湛和衛廖的衛隊立即包圍起來。曝布心領神會,急步衝出鹽官。

蘇湛和衛廖面露惱色,眼中卻不由自主地掠過一絲驚慌。寶鼎敏銳地捕捉到了他們的畏懼,一個念頭不可遏止地瘋長並且迅速佔據了他的身心,讓他略感緊張,不得不暗自深吸一口氣以緩解心口的窒悶。

要不要把風暴推得更大?要不要讓風暴失控?風暴失控了,大王和老秦人固然難以控制形勢的發展,但楚系也深受其害,他們手裡的驚人權勢因此無法正常發揮,他們的優勢將在失控的風暴中蕩然無存,他們甚至會迷失在狂風暴雨中根本沒辦法穩住陣腳,更不要說發動凌厲的反擊了。

以目前風暴的威力,楚系外戚擋得住,他們有實力在豎起一張大盾牌的同時舉起長劍四處砍殺,而大王和老秦人因為實力上的差距只有拼死防守,至於自己,估計連防守的能力都沒有,到了咸陽就會被他們砍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了。

過了黃河,進了關西,老秦人的優勢就沒了,老秦人犀利的攻擊也沒了,只有被動防禦,而以老秦人的實力,即使被動防禦也是難以支撐。既然這樣,如其到咸陽被動挨打,還不如在大河以東把自己的優勢發揮到極致,把這場風暴推進失控的漩渦,把楚系外戚的優勢徹底打沒了,大家都在風暴的漩渦中掙扎,都在竭盡全力自救,而那個時候,自己反倒是最安全的。楚系自顧不暇,即使有心殺了自己,也沒那個實力了。

這就是所謂亂中取勝,先把大勢攪亂,害得對手竭力自保,根本顧不上自己。

“郡守、都尉,裡面請……”

寶鼎斷然下了決心。今天已經把天捅破了,那乾脆瘋狂到底,把天撞塌吧。

第110章 烹

“左庶長,鹽池外面那些軍隊。請你照顧一下。”

蒙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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