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部分(2 / 4)

那麼朝堂上就是四足鼎立,這肯定有利於王兄鞏固和集中權力。”

秦王政暗自冷笑。

寶鼎剛才還在說舊貴族和新貴族之爭,宗室、軍功和外戚都屬於舊貴族,這三大貴族一旦在朝堂上聯手,秦王政的變革強國、統一中土的大策略勢必遇到空前阻力。寶鼎這句話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

寶鼎對權力博弈的分析很透徹,但他絕對沒有想到的是,這幫助秦王政更加堅定了中央集權的信念。在他看來,王國要強大,要世代延續,君王理所當然要擁有對王國的絕對控制權,而新興貴族更應該取代腐朽保守和貪得無厭的舊貴族。宗室和楚系外戚對權力和財富的索取無度,以武安君為首的軍功貴族的驕橫跋扈,直接阻礙了王國的強大,甚至直接決定了王國的存亡,所以這些貴族必須被打倒。

不過寶鼎這番慷慨直言,足以表明他對大秦的忠誠,對大一統的渴望,對未來帝國興衰的擔憂。他不願意與秦王政為敵,但也不願意看到秦王政和舊貴族血腥廝殺,因此他現在以閒聊家事為名,不顧死活地勸諫秦王政立後立儲,勸諫秦王政放慢中央集權的步伐,這其實犯了秦王政的大忌,好在秦王政看清了寶鼎的本心,知道他有一顆忠心,正好又是個天才要物盡其用,所以也就把一腔怒火放在了心裡,任由他說個痛快了。

兄弟兩人聊了一夜的家事,最後以秦王政的“頑固”而結束。

寶鼎沒想到秦王政心如磐石,頑固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自己努力了一夜,不但沒有在秦王政的心裡種下“仁政”的種子,反而讓他更加堅定了以“中央集權”來強盛王國的理念。寶鼎當真是欲哭無淚,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而且砸得“鮮血淋漓”。

天亮之後,寶鼎告辭秦王政。秦王政親自送到了書苑之外,兄弟兩人拱手而別。

隗清擔心了一夜,轀車轔轔起動後,她想問但又不知如何開口。寶鼎是叫她姐姐,但身份地位懸殊太大,事關國事,她哪敢隨意開口。

“嬰跟我去南陽。”寶鼎很疲憊,身心俱疲,說話聲音很低沉,“但他的身份是隸臣,大王堅決不同意赦免。”

隗清微微一笑,“這個結局很好了,最起碼大王還能念及親情,讓你帶走嬰。”

“扶蘇的事……”寶鼎欲言又止。

隗清臉色頓時緊張起來,“你說了立儲的事?”

寶鼎點點頭,“很難。”停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太難了。”

“武烈侯,你膽子太大了,這個時侯你還敢勸諫大王立儲?”隗清心跳劇烈,感覺窒息,她無法想像寶鼎坐在秦王政對面大談立後立儲的時侯是一副怎樣的神態。他是個瘋子,一個不知死活的瘋子。

“這是家事,我當然可以勸勸他了。”寶鼎苦笑道,“你見到太后,代我說一聲,還是早作準備吧,免得措手不及。”

隗清自然明白寶鼎的意思。如果秦王政決意打擊楚系,那麼老太后薨亡之後,楚系外戚肯定難逃噩運,當然要做好萬全準備。

“你告訴大兄,請他也做好準備。”寶鼎說道,“不出意外的話,太后的壽命也只有兩年左右了。”

隗清目露驚色,“你怎麼知道?”

寶鼎搖搖手,懶得回答這個問題,“你替我帶句話給他,我走了,十年內回不了咸陽,老秦人一時半會也進不了朝堂,如果昌平君、昌文君等一幫楚系外戚全部被趕出了中樞,那朝堂上就剩下他了,請他好自為之吧。”

“十年?”隗清失聲驚呼,不敢置信地望著寶鼎。十年回不了咸陽,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寶鼎對咸陽基本上失去了影響力。

“很驚訝?”寶鼎笑道,“我說過我要帶你們去擄掠六國的財富,從現在開始,十年,那要搶多少錢?”

隗清心神震顫,對寶鼎這句笑話沒有任何反應。

上午秦王政返回咸陽宮,召集近侍大臣,商議臨時設定護軍中尉一職並擬定護軍中尉的職權。郎中令馮劫、國尉尉繚和國尉丞蒙嘉很快依照秦王政的要求草擬了令書。

“大王,此職授予何人?”蒙嘉一邊把令書遞呈秦王政,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尉繚和馮劫也十分關注。這個護軍中尉的職權事實上就是區域軍政長官,至少需要上卿以上的大員才有資格出任,放眼朝堂,除了幾位資歷很老的爵至少上造以上的上將軍、將軍外,就是三公(左右丞相和御史大夫)和九卿,以及六位位列上卿(中尉、將作少府、詹事、典屬國、內史和主爵中尉)的中央大員了。

秦王政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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