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滅,而景纓、昭公等人極力反對,要求出兵救援。令尹屈無諸雖然並不反對出兵救援長沙,但考慮到淮南的緊張局勢,他也無意傾盡全力。壽春的朝堂之爭導致長沙無所適從,官員們更是人人自危,紛紛逃亡。”
寶鼎笑了起來,“這種情況下肯定守不住長沙,守不住長沙官員們就逃脫不了罪責,為了保命他們也只有逃亡。長沙太守莊翼沒有逃?”
“莊翼是一郡之守,他往哪逃?”南山子冷笑道,“莊氏一向與陽文君走得近,兩家還有姻親關係。現在陽文君在壽春的日子難過,莊氏也受到打壓,這時候莊翼如果棄長沙而逃,必死無疑。”
“你認識他?”寶鼎問道。
“認識二十多年了,他的一位側室就是出自南墨,當年是我的弟子。”
“他可參與殺害春申君?”
“他沒有參與,他也沒有資格參與。”南山子說道,“他在莊氏是旁支,因為才智高絕,李氏外戚有心拉攏他,這才有幸坐上了一郡之守的位置。”
“這麼說,他和李氏外戚的關係很親近?”寶鼎驚訝地問道。
“李園一死,李氏外戚遭受重創,像他這種牆頭草,當然要見風使舵。”南山子鄙夷地說道,“現在李太后不願意救援長沙,而莊氏又受到壓制,他也算走投無路,只有投降。此次他請我出面談判,無非是想保住性命,保住財富,當然,他也想保住長沙的子民,畢竟沒有人願意看到生靈塗炭。”
“只要他投降就行,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寶鼎說道,“他在江南待了多少年?是否對長沙郡瞭如指掌?”
“莊翼做了五年的長沙太守,對這塊地方當然熟悉,不過想讓他真心誠意地幫助你,恐怕要付出一點代價。”南山子笑道,“武烈侯若想讓西南策略順利實施,必須得到楚人的幫助。我向你舉薦兩個人,一個是當年春申君的客卿朱英,一個就是這位長沙太守莊翼。”
朱英?寶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人,急忙問道,“朱英現在在哪?”
“就在少師的身邊。”南山子說道,“當年我雖然救出了她,但並沒有撫養她,我也沒有那個精力和時間。把她撫養成人,並教授她一身本事的就是朱英。”
“春申君做了二十五年的令尹,一直待在他身邊,給他出謀劃策的也是這個朱英。春申君非常信任他,但最後……”南山子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朱英曾數次勸說春申君及早殺了李園,以絕後患,但春申君沒有采納朱英的意見。考烈王駕崩,春申君要去奔喪,朱英拼命阻止,但春申君執意不從,結果他真的死在了李園的手上。”
“這個人值得信任嗎?”寶鼎問道。
“長沙有今日局面,都是出自他的謀劃。”南山子鄭重說道,“他知道很多秘密,包括黃依嫁進蓼園的事。”
寶鼎微微皺眉,“你能給我一個準確答覆嗎?”
南山子沉吟半晌,緩緩說道,“他始終是楚人,就像我始終是趙人一樣,很多時候肯定要為自己的王國著想,所以,我認為武烈侯對他的態度就像對我一樣,可以信任,但一旦牽扯到王國的存亡,那就不可信任。”
寶鼎輕輕頷首,表示理解,“此地事了,你打算去哪?回趙國?”
南山子黯然長嘆,“暫時不回去了,還是先把這裡的人救活吧。我能幹些什麼?”
“你認識蓋聶嗎?”寶鼎忽然問道。
南山子臉色微變,“他要殺你?”
寶鼎笑了起來,連連搖手,“他就在我這裡,現為河北軍的統率。”
河北軍?南山子愈發驚訝,哪來的河北軍?蓋聶怎麼又成了河北軍的統率?
“他在哪?我要立即見到他。”南山子急不可耐地站了起來。
寶鼎衝著東方無畏招招手,示意他給南山子帶路,“等下你和蓋聶一起來,我們繼續談。”
南山子答應一聲,跟著東方無畏匆忙而去。
魏起與長沙城的使者基本談妥之後,武烈侯這才出面與對方仔細交談了一番。
第三天,長沙太守莊翼獻城投降。
寶鼎對莊翼倒是非常重視,把他請到行轅,把西南策略詳細告之。拿下長沙依舊沒有解決百萬災民的生存問題,江南危機只能說是暫時緩解,若想徹底解決危機,拯救河北災民和江南楚人,最終的出路還是遠征西南。
“武烈侯難道不考慮一下壽春方面的反撲?”莊翼對寶鼎的整體謀劃非常敬佩,但對其無視壽春卻大為不解。
“壽春不會派出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