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撲”,面對由此造成的一次次血腥殺戮和國力的驚人損耗,也是惶惶不安,唯恐在豪門貴族的“反撲”中灰飛煙滅,所以他們面對這場規模可能超過大秦歷史上最大風暴的政治“廝殺”,心裡也是非常恐慌。
豪門貴族們早就有了“反撲”失敗後不得不接受現實的心理準備,而君王和關東系士卿則擔心百餘年的努力毀於一旦,所以雙方都想妥協。既然都想妥協,都不想釀成“玉石俱焚”之禍,那寶鼎就有機會讓雙方都能接受自己的妥協方案,而現在的關鍵問題是,什麼樣的妥協方案才能讓雙方都能接受。
“我需要時間,需要和大王,和朝堂上各方勢力進行磋商,然後才能擬製一個讓各方都能接受的妥協方案。”寶鼎說道,“事實上,這個妥協方案就是國策的變革方案,是未來帝國的國策和各項具體政策。這個難度之大可想而知,所以我首先必須贏得宗室的全力支援。”
公子豹看了他一眼,神情凝重地嘆了口氣,“你辭去護軍中尉一職,離開中原返回南陽,是不是想集中所有精力為未來的大秦擬製一套治國方略?”
寶鼎笑著點點頭,“冠禮結束後,我就上書大王,請他授權給我,由我主持擬製國策的變革方案。唯有如此,才能迅速化解這場風暴,把咸陽政局從兩敗俱傷的威脅中解救出來。”
寶鼎這句話沒有讓公子豹感覺過度驚訝。從剛才那番談話中,公子豹已經意識到寶鼎的“自殺”絕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現在,寶鼎終於把他的真正意圖說了出來,原來他發動這場風暴的真正目的是想利用這場風暴把自己推到掌控國策變革方向的重要位置上,他想牢牢掌控未來帝國前進方向,他想駕馭帝國這駕豪華馬車。
公子豹想了片刻,然後伸手重重拍拍寶鼎的肩膀,“如此一來,你和你的新職權就變成了雙方的妥協之物。好計,好計啊。只是你可曾想過,這其中的難度有多大?你這是吃力不討好,是給自己套上一個枷鎖啊。將來中土稍有異常,無論是中樞還是地方,都會把責任推到國策的變革上,而責任的承擔者就是你。”
寶鼎笑了起來。對國策的變革他相當有把握,畢竟他穿越而來,他有豐富的歷史經驗,僅僅依靠這些歷史經驗,他就能拿出來一套基本可行的治國方略,然後他就能拯救帝國,拯救中土千千萬萬的生靈,讓中土迅速走向強大。當然,任何一個國策都要隨著社會的發展而做出與之相適應的調整,帝國若想長治久安,國策還需要經過多次變革,但這是後人的事情,寶鼎不會去考慮了。
公子豹已經得到了答案,他不再糾纏寶鼎,到蓼園內府看望老夫人去了。
寶鼎率軍攻克邯鄲後,秦王政賜封白氏為“舞陽夫人”,食邑舞陽。雖然秦王政沒有為公子弘昭雪沉冤,但此舉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補償了。
馮劫同樣想知道答案。他和公子豹一樣,張口就詢問寶鼎的意圖何在。這些年,寶鼎的所作所為已經證明了他的才智,沒有人會傻到以為寶鼎當真要“自殺”,以為他是以自身的損失來阻止咸陽風暴的爆發。寶鼎每做一件事,其背後都有深意,他層出不窮的謀劃已經讓所有人為之忌憚。
寶鼎就像回答公子豹一樣,首先反問馮劫對分封諸侯的態度。
馮劫的態度和公子豹如出一轍。他雖然屬於關東系,但馮氏本為韓國世家大族,出自魏國的西河一派,學的是“經世致用”之學,以“法家政術”治國。子夏的“法家政術”思想源自孔子的“儒學禮治”思想,而子夏的“法術”和韓非子集法家大成的“法術勢”還是有很大的區別,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就是維護“禮治”,維護貴族的利益。
中原兩大學派,西河和鬼谷,西河學派孕育了大量的貴族官僚,而鬼谷學派培養了一批批的寒門士卿。在大秦的關東系中,馮氏雖然是法家大臣,但與呂不韋、尉僚在治國之策上一直存在衝突。
歷史上,馮氏曾與王綰等老秦人一起提議在帝國實施分封和郡縣並行制,但被秦王政否決了,由此也可以推測到馮氏的政治立場。
寶鼎先期之所以敢於和馮氏合作,就是因為他知道歷史上馮氏的政治立場。今天馮劫告訴他,馮氏贊成分封,寶鼎一點也不感到驚訝。
寶鼎把經過修改之後的封君制、郡國制和貴族官僚世襲製做了一番述說,詳細闡述了生產力和生產關係,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築之間的辯證思想,由此來說明“封建制”向“中央集權制”發展的必然,但“中央集權制”在完成之前,必須有個過渡期,而這個過渡期的使命就是重新擬製權力和財富的再分配方案,一旦各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