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讓公子厲,如果自己突然找個藉口離開,雙方都會下不了臺,所以讓琴玥開口,實話實說,這反而能掩飾雙方的尷尬,哪知寶鼎根本不領情。他想幹什麼?難道他要和公子厲打一架?這架一打,事情傳到咸陽,巴蜀人解釋起來就費勁了。
隗藏無奈,先站了起來。唐老爹和琴珪也跟著站了起來。這意思很明顯,交待一句,立馬走人。
“公子,事出突然,還請諒解。”隗藏深施一禮表示歉意。
“豈有此理。”寶鼎一拳砸到了食案上,衝著隗藏厲聲吼道,“你以為我是什麼人?你以為我連自己的親人也保護不了?”
隗藏駭然瞪大雙眼,一股冰冷的寒意驀然從心底湧出,跟著在體內轟然爆開,瞬間流遍四肢百骸,他感覺身體驟然僵硬,情不自禁地連打幾個冷戰。中計了,掉進公子寶鼎的陷阱了。
“開啟門……”寶鼎一躍而起,縱聲狂呼,“讓他們進來。”
門本來就開了半扇,王離和衛士們正好退到了堂外石階上,聽到寶鼎這句話當即撞開另外半扇們,“呼啦”一下全部湧了進來。
“大兄,你要給我報仇啊……”王離扯著嗓子憤怒地叫道,“這鳥人過去在咸陽欺負我,現在竟然跑到晉陽欺負我,大兄,你一定要給我報仇啊。”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的頭髮也散了,衣服也破了,狼狽不堪。
寶鼎瞥了他一眼,心想你就裝吧,這鳥人是你騙來的,事情是你惹出來的,陷阱就是你家老爺子挖的,至於蒙恬,幫兇一個,你們兩家合起夥來忽悠我。好啊,你就忽悠吧,看看最後誰忽悠誰。
公子厲在一大幫衛士的簇擁下洋洋得意地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一邊趾高氣揚地喊道,“玥兒,今天這事就是你做得不對了。王小少主是你的朋友,當然也是我的朋友,你既然想見他,知會一聲,我派人把他叫來就是了,哪裡用得著避開我?難道在你眼裡,我的心胸還不夠寬廣?”
忽然,他的聲音嘎然而止,他看到了臉色陰冷的隗藏,面無表情的琴珪,神情漠然的唐老爹,而琴玥則理都不理他,正用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瞪著一個玄衣少年。那玄衣少年身材削瘦,臉色鐵青,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公子厲略感疑惑。這個少年是誰?這個場合好象很隆重啊?竟然連隗藏和琴家的那個家老都出席了。不過他的眼睛瞬間瞪大,他看到了一位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子,這位女子就站在玄衣少年身邊,十分恐懼地抱著少年的手臂。絕色,絕色啊。公子厲的心突然劇烈跳動起來,兩眼更是射出貪婪之色。我要了,這等絕色豈能暴殄天物?我要定了。
寶鼎發現公子厲的長相還不錯,白淨英俊,身材有些臃腫,一雙眼睛裡隱含著幾絲陰戾之色,神態看上去傲慢而驕橫。他正想上前主動挑釁一下,卻看到公子厲的眼睛突然發光,猶如惡狼看到獵物一般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惡狠狠地盯著趙儀,垂涎三尺。
“把她給我,今天的事我們就了了。”公子厲手指趙儀,衝著王離陰森森地威脅道,“否則,我打斷你的狗腿,再把你丟進河裡餵魚。”
王離樂了,不是怒極而笑,而是真的樂了。他正發愁呢,不知道想什麼辦法才能讓寶鼎出手,把公子厲打得滿地找牙,結果公子厲自己就送上門了。
“你問他。”王離強忍笑意,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指了指寶鼎。
公子厲不認識寶鼎,他也不需要認識,在晉陽他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沒人敢捋他的虎鬚,除非活膩了想死。
“你是誰?”站在公子厲身邊的一個短鬚中年人手指寶鼎,厲聲問道。
寶鼎的怒火在一點點燃燒,他怒視著公子厲,緩慢而堅定地朝前邁了一步。
短鬚中年人感覺到了寶鼎的殺氣,右手突然拔劍,長劍如電閃一般厲嘯而出。
彷彿是感受到了即將來臨的危險,一股強烈的戰意從寶鼎的心裡突然噴湧而出,並轟然爆裂,一瞬間,寶鼎身體裡的血液沸騰了,他的神智霎時到了瘋狂的邊緣,但他手裡沒有劍,沖天的戰意轉瞬倒卷,神智又霎時清醒。就在這剎那,那名短鬚中年人的長劍停在了寶鼎咽喉三寸之外。
“你是誰?”短鬚中年人厲聲狂吼。
寶鼎清醒了,非常非常清醒。他冷眼望著這名短鬚中年人,從嘴裡緩緩地吐出了一個字,“斬!”
“咻……”弩箭厲嘯,洞穿了短鬚中年人的身體,巨大的衝擊力帶著短鬚中年人倒飛而起。
一名黑鷹銳士身如鬼魅,兩步追上,手中長劍凌空劈下。短鬚中年人剛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