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虛於委蛇。
蓋聶和荊軻非常詫異。難道武安侯公子騰要離開江南?
寶鼎肯定了他們的猜測,並向他們做了一番解釋。蓋聶和荊軻在得知寶鼎的全盤謀劃之後,暗自吃驚。很明顯,未來幾年,圍繞著南方戰場,圍繞著江南的控制權,大秦朝堂上的各方勢力有一番龍爭虎鬥,而寶鼎在其中並不佔據優勢,未來充滿了變數。
“遠征西南,你們是主力之一,但我並不希望你們留在西南。”寶鼎最後說道,“從維護你們的利益出發,你們必須利用遠征西南贏取功勳,然後在攻打江東的過程中小心謹慎,更不要輕易進入江東,以免被長沙侯所吞噬。你們的首要目標就是控制彭蠡澤,擴大江南的控制範圍,繼而在戰略上佔據主動。”
蓋聶和荊軻當然知道目前趙人的處境非常艱難。十八方鎮的趙人就像一塊肥肉,各方勢力在爭奪江南控制權的時候,第一個目標就是這股力量,而武烈侯是他們唯一的倚仗,是他們的靠山,只要武烈侯的實力越來越強悍,他們的安全就有保障。
“如果可能的話,我們希望去北疆作戰。”蓋聶躊躇良久,試探著問了一句。
“我需要你們在江南,章邯更需要你們的幫助。”寶鼎再一次把江南控制權和中土穩定之間的關係詳細闡述,“大秦即便吞滅了楚國,佔據了整個大江以南,但大江流域的形勢依舊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暗流湧動,原因很簡單,大江以南是楚人生息繁衍之地,這裡的楚人謀求復國的慾望非常強烈,而且他們擁有叛亂的有利條件,一旦形勢對他們有利,江東人必定舉兵作亂。中土戰火再起,生靈塗炭,這肯定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蓋聶和荊軻最終被寶鼎所說服,承諾想方設法增強十八方鎮的實力,為寶鼎控制江南打下堅實基礎。
寶鼎和公子騰秉燭夜談。
兩人對統一前後的形勢發展有諸多分歧,對中土的穩定和大秦的未來也有不同的看法,但寶鼎不厭其煩,一遍遍地從不同立場不同角度去分析和推衍,最終公子騰雖然沒有被他徹底說服,但彼此間的分歧有所減少,在一些重大問題上也取得了一致意見。
公子騰以大局為重,以大秦的未來為重,以老嬴家的利益為重,主動妥協,求同存異,接受了寶鼎的謀劃,並與寶鼎一起給公子豹、公子成寫信,內外聯手操控政局。接著兩人聯名上書秦王政。
寶鼎辭別江南的軍政大員們,返回南陽宛城,與甘羅議定了未來一段時間蓼園系的主要發展策略,又與熊啟、熊熾和魏起等人議定了開拓西南的具體計策,然後告別母親和趙儀,北上洛陽。
秦王政認同了寶鼎和公子騰在書信中所闡述的諸般理由,在經過與中樞大臣們的一番激烈角逐後,於初秋開始了一連串的重大人事調整。
武安侯公子騰回京,出任太尉一職。
武烈侯公子寶鼎主掌北疆大軍,武安侯公子騰主掌大秦軍事行政權,如果加上秦王政手中的決策權和發兵權,那麼這一人事調整,等於加強了老嬴家對軍隊的控制。在中原決戰即將打響之際,秦王政的這一重大人事調整意味著什麼?
太尉麃(biao)公去職,爵升倫侯,輔佐長沙侯公子高治理江南封國,並出任東南戰場諸軍統率。
麃公去江南,顯然有利於老秦人控制軍隊,控制江南,並主導統一程序的最後階段。
秦王政把公子騰和麃公對調,其背後隱藏了太多的訊息,這讓朝堂各方勢力紛紛揣測咸陽宮的真正意圖。
蓼園的老夫人和少夫人一起返京,而更讓咸陽人吃驚的是,秦王政下令,免去了甘羅封君府“相”和南陽太守職務。甘羅回京,出任御史中丞一職,進中樞。
武烈侯放棄了南陽的控制權?這說明什麼?說明武烈侯向秦王政低頭了,妥協了。
秦王政下令,王公子嶠出鎮荊宛,坐鎮江陵。前幾年主動請辭的昌文君熊熾被秦王政請了出來,輔佐公子嶠。
又一位王子出鎮地方,但這位王子出自懷德夫人,而輔佐他的竟然是昌文君熊熾,更奇怪的是,公子嶠出鎮的地方竟然是熊氏的根基之地荊宛,這意味著什麼?咸陽宮的目的何在?難道擔心東南熊氏破壞中原決戰,所以才以此策安慰一下東南熊氏?但怎麼看此事都不是安慰,而是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秦王政似乎要一鼓作氣奪取荊宛的控制權。
咸陽宮在人事上的一連串動作引起了朝野內外的高度關注,各種各樣的傳言滿天飛。
在熙熙攘攘之中,司空左丞離京出任南陽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