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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是暴君?帝國的文武大臣都是窮兵黷武好大喜功之輩?這顯然沒有說服力,從太史公到後世史學家,都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讓我們引以為傲的“正史”,讓我們為之自豪的“二十五史”,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汙垢。
秦王政和大秦帝國在成立之初就面對著強悍的匈奴人,當時的匈奴人已經基本上統一大漠,也就剩下一個河西的大月氏,一個遠在東方的東胡人,這兩個強敵對匈奴人已經無法構成威脅,而對匈奴人來說,如其遠征大月氏和東胡,佔領兩塊蠻荒之地,倒不如南下越過長城打中土,搶佔一塊富裕土地。
匈奴人的選擇沒有錯誤,都是為了生存,所以匈奴人浩浩蕩蕩地南下了。
大秦崩潰之後是五年的後戰國時代,然後劉邦擊敗了項羽,接著劉邦馬不停蹄,迫不及待地帶著大軍跑到代北阻御匈奴人,差點在白登全軍覆沒。
秦帝國敗亡到劉邦的白登之戰有多少年?六年,只有六年。六年內,匈奴人就從一個弱小滅族一躍成為控弦幾十萬,差點把大漢皇帝劉邦都殺了的強大民族?
任何一個民族的崛起都需要時間,匈奴人也是一樣,但太史公也罷,後世的史學家也罷,都故意忽略了這個重點。在他們的筆下,秦王政時代的匈奴人就是一隻土狼,想這麼殺就這麼殺,到了劉邦時代,突然間匈奴人就從一隻土狼變成了雄獅。
歷史有時候看上去很荒誕,但荒誕的背後隱藏著太史公和後世史學家們的智慧。越是荒誕的歷史,其背後越是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就需要讀史的人去思考,於是迷霧在思考中漸漸散去,突然你就會發現,原來真相距離自己近在咫尺。
秦王政肯定想在統一後與民休養,讓中土人過上好日子,但匈奴人殺來了,南北戰爭爆發了,中土岌岌可危,秦王政怎麼辦?是選擇拔劍一戰,還是選擇忍辱負重?秦王政的性格決定了他的人生,他選擇了拔劍一戰,他寧願戰死,也絕不忍受屈辱,苟延殘喘。
秦王政打贏了南北戰爭,但輸掉了帝國,而劉邦在南北戰中輸得很慘,為此他不惜以屈辱的“和親”來換取休養生息的時間,最終他不但儲存了帝國,他的子孫後代還打贏了南北戰場。
今天,歷史的軌跡在寶鼎的引導下逐漸改變,但這種改變僅僅侷限在某個範圍某個區域,而天下大勢,南北大勢,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改變,都在既定的歷史軌跡下飛速前進。大秦帝國終歸要與匈奴人一戰,南北戰爭終究要分出勝負,但帝國的存亡呢?
歷史上秦王政拒不分封,高度中央集權,這是他打贏南北戰爭的基礎,但這個基礎現在在寶鼎及其所屬利益集團的齊心協力下被改變了,分封已經開始,高度的中央集權制已經難以實現,秦王政是否還能在南北戰爭中贏得勝利?假如他像漢初時期的文帝、景帝一樣,面臨內有諸侯王的對抗、外有匈奴人的壓迫之窘迫,他又將採取何種對策?這種對策對帝國的命運又將產生何種深遠的影響?帝國是不是再一次崩潰?
寶鼎陷入沉思,怒氣早已不翼而飛。
他就像秦王政一樣,面臨艱難抉擇,是選擇打贏南北戰爭,還是選擇與民休養長治久安?是守外虛內,還是守內虛外?而之所以出現這種選擇,就是源自寶鼎對歷史的改變。他改變了歷史,但他卻無法掌控歷史軌跡的走向,於是他就被捲進了歷史的洪流,失去了前進的方向。
第366章 兵制變革的背後
軍隊直接關係到王國的存亡,軍制變革容不得任何閃失。
現在是非常時期,特殊年代,可以名正言順地過度徵發兵役,但對國民利益的損害是顯然易見的。戰爭持續的時間越長,國民所承受的損害也就越大,所以軍制改革的目標當然是在保證軍隊武力的基礎上,加速戰爭程序,維護邊疆穩定,以減少國民利益的損害,逐步恢復和增強國力。
秦王政和咸陽宮的想法是好的,但實際上它的出發點是為了集權,為了控制軍權,為了扼制和削弱封國的實力。假如國防策略定為守內虛外,加強中央常備軍的建設,那麼首當其衝的就是北方鎮戍軍。
現在代北和燕兩地的軍隊加在一起大約有四十萬,分別來自代北、晉中、河北、中原和燕等地。如果實施新的軍制策略,北方鎮戍改為消極防禦,那麼咸陽就可以以擴建中央常備軍為藉口,把中原、河北甚至晉中的軍隊調離邊疆。如此一來,北方鎮戍軍的數量大大減少,寶鼎實力大減,也就無法以武力脅逼咸陽,也就無法主導國策變革的走向。未來,整個北部邊疆的封國不論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