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支援儘快完成南嶺大渠的開鑿。這條大渠一旦開鑿成功,對秦國來說意味著獲得更大的疆土,意味著中土將獲得更大的實力。
秦王政對代北局勢憂心忡忡,他倒不是怕秦軍守不住代北,而是秦軍為了守住代北要付出驚人的代價,這個代價現在會影響到大秦的統一程序,未來也會影響到大秦穩定和發展。
秦王政書告寶鼎,在代北墾荒屯田是個辦法,但這個辦法顯然無法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畢竟代北貧瘠,畜牧和屯田還是滿足不了代北鎮戍的需要,所以他建議修一條從咸陽直達陰山長城的馳道,有了這條馳道,就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糧食物資的運輸難題。
寶鼎大驚失色,急忙回書阻止。
第357章 大秦直道
秦王政的這個宏大設想在歷史上叫“直道”,由關中雲陽到陰山腳下的九原,全長一千五百里左右。
這條直道出關中後,翻越山巒河川,貫穿整個河套地區。統一之前,河套地區全部被匈奴人所控制,所以它的修築時間肯定是在蒙恬率軍攻克河南、雲中兩地之後。從史籍上的隻言片字來推測,這條連同關中和陰山的通道直到秦國崩潰後尚未完全完工,但通行是絕對沒有問題,只不過沒有達到“高速公路”的標準而已。
“直道”的修建不僅僅是為了向邊陲運送軍隊和糧草輜重,它實際上是一項龐大的軍事工程,它和長城一樣,其目的是為了防禦匈奴人的攻擊,但在歷史記載中,直道的命運和長城一樣,都成了始皇帝的暴*。在大秦之後的兩千多年裡,直道和長城始終承擔著護衛中土的重任,其歷史功績不容抹殺。
大秦直道之所以能在數年時間裡便修建成功併發揮作用,其實就和萬里長城一樣,也是由一段段現成的路連線而成,但其真正的目的不是開闢一條路,而在於實現其軍事上的攻防控扼功能,從而提高和穩固“直道”的軍事戰略地位。
大秦崩潰後,從漢到唐,這條直道的戰略地位都足以與長城相比肩。中土自宋而衰,直道和長城屢屢為北虜所控制,殺敵的武器變成了傷己的利劍,可謂中土人的一大悲哀。隨著生產力的發展,隨著戰爭形式的變化,直道和長城的軍事作用越來越小,失去了它們原有的戰略地,衰敗和湮塞也就成了必然。
太史公在寫到“直道”的時候,把它和長城一起列為始皇帝的“暴*”,所以當太史公在為大漢將士遠征大漠而歌功頌德的時候,直接遺忘了直道和長城的戰略地位,甚至把它們的名字都故意省略了。
太史公肯定是個偉大的史學家,他的先祖曾是大秦最為顯赫的軍功貴族之一,不管是從學識上還是從感情上,他肯定知道“直道”和長城對守護中土所發揮的重大作用,他也想把它們的功績寫下來,但為了生存,他只能去“迎合”大漢統治者的需求,去顛倒黑白,去欺騙一代代的後世子孫。
然而,正是因為太史公的“顛倒黑白”,我們這些後人才知道長城和直道,才對長城和直道始終懷著崇敬之心,即便我們在惡毒地詛咒始皇帝和大秦“暴*”的時候,也不敢對它們有絲毫的褻瀆,我們甚至把長城當作了中土文明的象徵。
太史公的偉大就在如此。拔開迷霧去看那些湮滅的歷史,站在歷史的廢墟上再去用心讀一讀太史公的《史記》,不難發現,原來《史記》裡記載了一切,只不過有些人讀到的是充滿謊言的故事,有些人讀到的是藏在故事背後的真相,有些人讀到的是真相里幾千年的滄桑人生,有些人讀到的是人生裡所蘊含的天道法則。
寶鼎讀《史記》,讀到的是故事,到了這個時代,看到的是真相,但人的智慧不同,所處的階層不同,所掌握的權力和財富不同,對真相的理解也就完全不同。
在寶鼎的記憶裡,“直道”和長城沒有可比性,長城是中土文明的象徵,而“直道”不過是勞民傷財的“暴*”,所以長城直到今天依舊光輝燦爛,而“直道”早就湮滅在歷史的廢墟里,只剩下一抹對大秦的緬懷。
寶鼎關注南北戰爭,關注北疆防線,關注長城,但他選擇性地遺忘了“直道”,他甚至想過當自己改變了歷史軌跡,當大秦提前穩固了北疆防線,大秦就不會再去修“直道”了,始皇帝也就沒有理由去實施這一勞民傷財的“暴*”了。
所以,當寶鼎看到秦王政的這封信,看到秦王政打算把關中、晉中和代北的大道連線到一起,拓寬夯實,把它修建成一條連線咸陽和陰山的通道,以便加強對代北的控制和加固北疆防禦的時候,他立即就想到了“直道”,想到了勞民傷財,想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