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納斯,”他輕聲叫道。
車角的那堆包裹沒有反應,邦德心中一涼。但是不一會兒,她微微動了一下。
同時,瘦高個用堅硬的手掌朝邦德的心臟處狠狠打了一下。
“閉嘴。”
邦德蜷縮起身子,躲過瘦高個的另一擊,但這一擊打在了肩頭近頸部處,他再次縮起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瘦高個是用手的邊緣處很有技巧地砍在他脖子上的,動作非常準確,也不費氣力。對邦德略施懲戒後,瘦高個又靠在了椅背上,雙眼閉了起來。這個流氓,這個狗雜種。邦德希望自己能有機會殺死他。
突然,汽車的行李箱開啟了,傳來一陣鏗鏘的聲音。邦德估計,這是胖矮個在撤回那張鋪在地上的鋼釘板。他知道,釘板用來暗算汽車最有效。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法國的游擊隊就用它來對付德國運送作戰部隊武器的車輛。
邦德不得不佩服這些傢伙的才幹和他們使用這種裝置的智慧。M局長也太輕敵了。他抑制住了責罵倫敦的念頭,而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他應該事先考慮到這一點,應該注意每一個細小的跡象,應該十分謹慎地行事。想到自己在“蓋倫特”夜總會痛快地喝著香檳,而敵人卻在精心準備著反擊時,心中不禁後悔不迭。他咒罵著自己的麻痺大意,咒罵著自己的狂妄自大,正是這些使他誤認為這場戰鬥已經取得了勝利,敵人已經轉移。
在這段時間裡,利弗爾什麼也沒說。關好行李箱後,胖矮個爬上了車,坐在邦德身旁。利弗爾立刻將車迅速開回到大路上,然後他猛然換上高速檔,車子沿著海岸疾駛,很快,車速上升到了每小時七十英里。
此時已是黎明,邦德估計大約五點鐘。他回憶起來,大約再向前開一兩英里,就可拐向利弗爾的別墅。他本來以為他們不會把維納斯帶到那兒去,現在他明白了,維納斯只是一個釣大魚的誘餌。利弗爾要打什麼鬼主意,已經昭然若揭了。
這是一個極其惡毒的計劃。自從邦德被捕以來,他還是第一次感到了恐懼,他只感到一陣寒氣襲向脊骨。
十分鐘後,“雪鐵龍”汽車拐向左面,沿著一條上面長滿小草的小道行駛了幾百碼,然後穿過一對破舊的毛粉飾柱廊,開進一個四面高牆的院落。
他們在一扇油漆剝落的白色門前停下來。門框上的門鈴已經鏽跡斑斑。一塊木牌上寫著一排小小的鍍鋅字母:“夢行者別墅”。在這排字母的下面寫著“進門前請按鈴”。
邦德從這個水泥門面看出,這幢別墅是典型的法國海邊式樣。他可以想象出,房地產代理商在得到租賃通知後,立即派來一名清潔女工匆匆收拾了一番,將陳腐的房間換了新鮮的空氣。事實上每隔五年,房屋和外部的門窗都要粉飾一次,向世人露出幾個星期的歡迎微笑,然後,冬天的雨水開始逐漸腐蝕著粉刷後的外表,蒼蠅關在了屋裡,這幢別墅很快又恢復原來那種被人遺棄的模樣。
但是,邦德想,今天早晨這幢別墅正可以滿足利弗爾的目的。如果他估計正確的話,那麼他將被嚴刑拷打,甚至慘死,並且無人知曉他的行蹤。從他那天偵察的情況來看,他們所經過的地方几乎沒有人煙,只是在南面幾英里的地方有幾處零星的農家。
瘦高個用肘猛地擊了一下邦德的肋骨,命令他下車。邦德明白,利弗爾即將在沒人打擾的情況下襬弄他倆幾個小時,肯定會讓他吃不少苦頭。於是他的面板再次起了雞皮疙瘩。
利弗爾用鑰匙開啟房門,走了進去。在黎明的光亮中顯得那樣難看的維納斯被胖矮個推搡著走進屋去。邦德不等瘦高個吆喝,便自動跟了進去。前門又鎖上了。
利弗爾站在右邊的一間房門口,朝邦德彎起一隻手指,下達了一個無聲的命令。
維納斯被胖矮個挾持著沿走廊朝後屋走去。邦德突然間想好了主意。他飛起一腿,猛地向後一踢,踢在瘦高個的小腿上,瘦高個發出了一陣疼痛的叫喚。邦德趁機貓著腰沿著過道朝維納斯跑去。此時他的頭腦裡只有一個念頭,用雙腳當武器,儘可能給那兩個保鏢點顏色瞧瞧,司機叮囑維納斯幾句,告訴她不要屈服。
胖矮個已聽見了瘦高個的叫喊聲,剛一回頭,邦德的右腳騰空飛起,向他的小腹踢來。
胖矮個就象閃電一樣急速地靠在過道的牆上。就在邦德的腳呼嘯著飛過他的臀部時,他非常迅速,但又很沉穩地伸出左手,抓住了鞋頭,用力扭了起來。
邦德的另一隻腳由於完全失去了平衡而抬離了地面,他的整個身體在空中旋轉著,隨著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