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的精神找到一點寄託。是的,我的精神也只有在飄飛裡翱翔。只要我停下來,它也許就會毫不猶豫的變為一窪死水。我不願意這樣,所以我在不停地走。前方的站臺有沒有我的舞曲,我沒有信心,我只是在期待著,它會帶給我一些更深入更幽怨更富有人性更具有社會特質的東西。

朦朦朧朧中,我的耳邊響起了一個優美的聲音:“先生,到關口了,請你準備好你的證件。”如此美妙的聲音,假設她不是鶯歌燕語,但也有清泉般的滋潤。在禮貌與清脆的面前,我沒有不舒心的理由。

我掏出我全部的證件,等待著檢查。車果然停了下來,車門被開啟了,從車門裡顯出了一位威猛的邊警。瞧著他的形象,我便暗自讚歎了一回。至少我這瘦骨頭再怎麼拾掇,也是沒有那種精神的。自然的生成,沒辦法。

邊警一個一個排察,例行公事,倒也一絲不苟。他那模樣也就更加威嚴了一些,特別是他的眼睛,你根本就沒有勇氣與他直視,縱然你並沒有犯過什麼錯誤。他走到我的身邊,伸出了戴著雪白手套的手掌,沒有吭聲。我很規矩,將證件一張張遞了過去。

遞增過去的證件並沒有還給我,我偷瞥了一眼,發現他的神色已經有了一些難看。但好像也還包含著一些幸災樂禍,彷彿在說,小子,這回栽倒了我的手上,看你怎麼說。瞧著他那神兒,我就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孩子,靜靜地等待著最後的裁決。

“你的邊防證呢?”

“邊防證?沒有啊!可我有身份證,還有廣州的暫住證,連健康證都有有的。”我有一些語無倫次,但我絕不會放棄辯解的權力。

“這有什麼用?廣州的暫住證。哼,這兒可是深圳。下車,跟我下去。”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大起來,眼睛睜得圓圓的,一幅活張飛的模樣。

我只好站起身,在眾人蔑視現可憐的目光注視下,更加的灰溜溜地踩著威嚴的尾巴,面如豬肝般地下了車。外面的烈日矯持而富有激|情,射在我的手臂上,有些微微地生疼。汗水慢慢地從我的額頭滲出來,順淌著鼻樑的兩翼,落到了嘴裡,我嚐到了鹹鹹的味道。此時,這味道中又多了一些調料,有些澀。我傻傻地站在那兒,望著來往穿梭的汽車,不知所措。

邊警的身姿挺得很直,從下車開始,他一直沒有說話。只將眼角的餘光稍稍地瞟向我,並從嘴角盪出一些淡淡的蔑視。我受不了這種待遇,我沒犯法,我也沒幹過什麼壞事。我甚至可以拍著我自己的胸脯,頂天立地,信誓眈眈地說,我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我心中的感情是複雜的,一向尊重的警察在此時,好像在我的眼裡轉化了,心中的神坻有可能在瞬間癱瘓萎縮成一灘臭泥巴。我不願意這種事情發生,我一向嚴格地堅守著我的信念併為之自豪。我試探著讓卷硬的舌頭伸直開來,聲音在舌體的攪動下,輕輕地發了出來,有些抖支動:“先生,現在,現在我該怎麼辦?”

他也許已經忽視了我的存在,雖然我一直站在離他不過三尺的地方。他頓了頓神,像醒悟了一般,回頭驚詫地望著我:“你,你去那兒買二十張過境票,就可以了。”

“二十張?”一聽有了答案,在心中雖有迷惑,但還是高興地奔向了邊境售票廳。這個售貨亭裡有一個小夥子,一聽我要買二十張,便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我不明白這種表情的出處。但我不是瞎子,我看見了一輛驕車行駛過來,司機探出了頭,售票員便快速地撕下一張票遞給他,司機付過錢以後,風馳般地逝去了。我愣了一下,因為我發現驕車裡坐著的絕對不止一個人。而他們總共只買了一張票,而我一個人卻無緣無故地買了二十張。

對於對警官的尊敬,我始終沒有再開口,也始終沒有半點的詢問。我順從地交了錢取了票,交了票走了人。在公共汽車的喧譁中,我還在想,為什麼他一定要我二十張票呢?難道我是一個危險的敵人嗎?我自信地以為,我的模樣並不是獐頭鼠尾。藉著汽車的玻璃,淡淡地印現出我的模樣,稜角還是原來的稜角,只是精神氣兒沒了,多了憂鬱,多了眼神神色的倦殆。

在公共汽車上,我知道深圳的人真的很多。從透明的玻璃我也知道,這兒很美。公共汽車行駛緩慢,有時還有稍稍的堵塞,這證明這兒的車也很多。我開啟我旁邊的窗戶,讓那一絲涼風吹過來。我盡力地嗅著涼風中的清新味兒。胸中的塊壘與悶氣,在風兒的嫵慰下,慢慢地開始撤離了,我的心胸在逐漸地開闊。外面陽光明媚,在車裡我已沒了先前的燒炙。眼球傳達給我的感覺,和那些綠色的草坪,翠然的樹木,鮮豔的花兒,活絡的人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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