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差點連命也丟掉了。等身體好些之後,我覺得快樂就意味著自我放縱。誰也不知道我還剩下多少時間,我再也不想在剩下的時間裡忍受煎熬了。
幾個月以來,我嚐盡了恐懼的折磨,大劑量的化療在我的面板上留下了燒傷般的烙印,除此之外,我還經歷了一次手術——同時將兩個腫瘤摘除。那時,我猛然領悟到應該享受快樂的滋味。因此,我吃墨西哥的食品,打高爾夫球,懶洋洋地躺在睡椅上。對我來說,追逐快樂就是去最中意的餐廳,愜意地享受一盤加了黏果酸醬汁的墨西哥肉醬玉米卷。
但是,兩件事情改變了我。第一件事發生在一次晚飯後。我的妻子克里斯汀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對我說:“你必須做出決定:下半輩子你是不是想淪為一個只會打高爾夫、喝啤酒和吃墨西哥食物的懶漢。如果是的話,我依然愛你。然而我必須知道你的決定,假如真是那樣的話,我就要外出找份工作,我不想在你打高爾夫的時候還在家裡待著。”
我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我覺得無聊透頂!”她說道。
突然之間,我意識到自己已經無聊至極,生活也已沒有目標。我意識到所要承擔的責任、每天早上要刮鬍子、有一份工作、一個值得我愛的妻子,所有這一切構成了我的生活,而這也是生命意義的所在。
幾天之後,我又重新回到了腳踏車的車座上。在我的生命中,我第一次真正用體力和毅力去為一個明確的目標前行。
改變我的第二個時刻是隨著兒子盧克的降生而到來的。我生長在缺少父愛的家庭裡,在我還不會走路之前,父親就離開了家。因此,我曾立下誓言,假如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一定會給他全面的呵護。
因為患有癌症,想要一個孩子顯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我採用了精子冷藏的方法。而克里斯汀必須要接受一次手術,透過人工授精的方法,她懷上了盧克。胎兒正常地生長著,但是在分娩的時候,克里斯汀卻遇到了困難。嬰兒命在旦夕,醫生只好用鑷子把他夾了出來。他是那麼小,膚色發青,沒有哭鬧聲,他的肺裡竟然沒有氧氣!因此,他們把他從克里斯汀的身旁抱走,把他帶進另一個病房,把吸氧面具罩在他的臉上,將氧氣打進他的肺裡。
我記得自己無助地站在那裡,克里斯汀看著我不停地問:“這是怎麼回事?孩子到底怎麼了?”而我卻無法回答她。看著醫生們忙忙碌碌,我卻幫不上忙。儘管經歷過許多可怕的事情,但此刻的焦慮已經超越了以往所有的恐懼。
醫生們在那間病房不停地進出,我在心裡祈求道:“哭吧,快哭一聲吧。”我已經被嚇呆了,那一刻,我願意做任何事,只為能聽到他的一聲哭喊。
接著,我看到他們把面罩從他的臉上拿開,他張著小嘴,臉都扭成了一團,然後發出了響亮而有力的一聲哭喊:“哇!”
難忘的時刻(2)
這就是生命的哀號。我一度想來教導他,然而如今他卻向我證明了一點:活著,就要堅強。只有不斷拼搏,生命才能繼續。
癌症成就瞭如今的我:經歷了恐懼和痛苦,我變成了一個更富有同情心,更具智慧的人、一位丈夫和一位父親,因此,我活得更加有意義了。
把盧克初次抱回家後的那無數個夜晚我依然記憶猶新。有的時候,我會把盧克從小床裡抱出來,把他抱到我的床上,讓他躺在我的胸口上一起睡。
他的每一聲哭喊都讓我感到喜悅。他會把頭往後一仰,下巴打著顫,小手在空中亂抓,然後放聲號啕大哭。“好樣的,這就對了,”我鼓勵著他,“哭吧,繼續放聲大哭吧。”
My Unforgettable Moment
Lance Armstrong
The old saying that you should live each day as though it’s your last is a nice sentiment; but it doesn’t work。 Take it from me。 I tried it once and here’s what I learned: if I pursued only happiness and lived just for the moment; I’d be a poor husband and father; a waster with a perpetual1 three…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