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誰這麼晚了還來?不會是小偷吧?但,小偷會按門鈴嗎?
為了安全起見,她先從門邊抄起一根木棍,再戰戰兢兢的躡足走到陽臺,從門上的小洞檢視來者是何方神聖。
剛易!
她興奮得差點叫了出來,忙將雕花的鐵門開啟。
“我以為你不來了。”大喜過望,朱邦璇忘情的拉著他的手。
“狗呢?”剛易不動聲色的把她的手拂開,嫌惡的擰了下鼻子,聊表對屋裡貓狗鳥雞雜處的怪味道的一些些不以為然。
“在裡面。你要小心點,別踩著了它們。”
一見到這眼前橫七豎八,嗷嗷待醫的小牲畜,剛易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不該叫阿立介紹這個女人的,就算她是個活菩薩再世,拎著這一大群的“拖油瓶”也夠教人頭疼的了。
“不嚴重,”他約略檢視了一下,說:“只是吃進一種劑量輕微的迷幻藥,倒是外傷比較麻煩,你沒及時幫它們清潔傷口,以致讓它們受到了細菌感染。”
“那怎麼辦?”朱邦璇懊惱得快哭了。
“再求我呀。”剛易事不關己的調侃她。
什麼節骨眼了,他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不是已經把你給求來了嗎?”她好脾氣的說:“你不會真的要我跟你下跪吧?”
他臉上的壞笑更深了,存心戲弄的說:“我這輩子沒讓人跪過,嘗試一下應該不錯。”
怎知朱邦璇二話不說,咚一聲兩膝就落地了。
“嘿,你這是幹什麼?”傻女孩,開開玩笑,她居然當真。“快起來!”
“你肯幫忙了?”她可憐兮兮的問。
“我現在不是已經在動手了。”真有她的,這女孩是從窮鄉僻壤冒出來的嗎?怎麼單純成這樣。
“那你手腳要快一點,後面還有好幾只呢。”
“還有啊?”就知道好心沒好報,“你是吃飽撐著嗎?養這麼一堆寵物。”自己都欠人照顧了,還妄想普渡眾生。
“它們都是可憐的流浪兒,跟我一樣沒人要。同是天涯淪落者,我當然要義不容辭的伸出援手嘍。”
“你沒人要?”撇開她的拖油瓶們不談,她可是百分之百的秀色可餐,當真找不到託付終身的物件,他倒是可以大方接收。
“我指的不是男女間的事。”朱邦璇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小心小心,它會疼的。』
剛易只不過是稍微用力的拉起一隻狗狗的腳,就惹得她大驚小怪。
連續包紮了十三條腿,他已經累得快直不起腰了,她卻還在那裡不知好歹的碎碎念。
“狗又不是小孩,有必要寶貝成這樣嗎?”
“怎麼不是?它們每一隻都是我的寶貝。”語畢,臉上立即煥發出母性的光輝。
熬夜救狗命,已經很違反他一貫的冷腸子處事風格了,竟然還遇上這麼一個生物界的奇葩,明天的太陽準定會打西邊出來。
“好了,”誇張的伸直雙臂,他重重的吁了一口氣,讓朱邦璇清楚感受他的辛勞。“我留一些外用藥給你,你只要定時幫它們擦,三、五天後就會痊癒。”
“哦,好的。”朱邦璇見他提著藥箱就要離去,趕緊追上去。“請等一下,我上樓去馬上回來。”
幹什麼?剛易尚未來得及問,她已經得得得跑上去,又得得得跑下來了。
“一點心意,敬請笑納。”
她手中的信封脹得鼓鼓的,開啟一看,競全是幹元大鈔。
剛易有著啼笑皆非的無奈,很想捉弄她,又覺得有點殘忍,瞧她一臉的莊重肅穆,簡直跟個天真無邪的小學生沒兩樣。
“不用了,今晚就算……唔,義診好了。”他很難得大發慈悲的喔。
“真的?謝謝你,你真是大好人,老天爺一定會保佑你長命百歲的。”朱邦璇趕忙地把錢收回口袋裡擺好,這可是她三個月的生活費哩。
“不客氣、不客氣。”被強迫做善心人士的滋味,實在不怎麼好受。走出公寓,破曉的曙光已經從東方冉冉升起,累得半死的剛易,真想直接癱在駕駛座上大睡一覺,偏偏今天早上又有一場醫學會議要去報告。
車子才要發動,他就聽到偌大的引擎聲朝他所在的方向駛近,定睛一瞧,原來是朱邦璇的後母和兩個姐姐。她們一大早上山來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事不關己,他實在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但基於人性本能的好奇心驅使,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