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易,依你之見呢?”剛正俠問。
“我?我對那女人怎會了解?”
“誰問你對德芳的意見了?我是想知道你和璇璇到底有沒有可能在短期內舉行婚禮?”自從知道朱邦璇和剛易陷入愛河,他這個做父親的,可樂得跟什麼似的。
一開始他就有預感璇璇和剛牧是不可能的,剛牧太死心眼,除了朱德芳,要他接納別的女人簡直比登天還難。剛易最初的一番好意雖然落了空,但這正是上蒼的美意,讓他終於找到此生的摯愛,實在是太好了。
這宅子好久沒有辦喜事了,怪沉悶的,這回不管剛易怎麼想,他鐵定要他言聽
計從。
“結婚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得聽聽璇璇的意見。”如果可能,他巴不得朱邦璇今晚就成為他的新娘。
“只要你別給我出難題,璇璇那兒我幫你說去。”知子莫若父,剛易身上頭上的稜角,以及執扭的脾氣,沒有人比剛正俠更清楚的了。
“我又怎麼了?”剛易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是個麻煩人物。“我不是順利把她帶回來了嗎?”
“光帶回來還不夠,得娶進門才算數。”剛牧自己的事已夠煩的了,居然管到他頭上來。“爸爸年紀大了,你得趕緊為咱們剛家傳延香火。”
“把責任往我身上推,你就可以一邊涼快?門都沒有!”
“你誤會了。”剛牧驀地長嘆一聲,道:“我從來沒放棄希望,所以,我決定接受你的建議,前往美國接受治療。”
“太好了!”剛易用力往他肩上拍過去。“你總算開竅了,我馬上打電話給霍普金斯醫院的朋友,安排你住進去。”
第十章
這是個晴空萬里的日子,頭頂上的藍天和旅行社印製的海報一樣燦爛。
剛易開著車子帶著朱邦璇的一群狗兒女們到碧山岩放風兩小時,又載回去給阿琳餵食後,他兩人終於可以“無牽無掛”的漫步在淡水河畔,享受溫暖的冬陽。
朱邦璇喜歡買一串蝦卷,邊走邊孩子似的吃得津津有味。走累了,路旁的阿婆魚丸和甜不辣就能讓她興奮得眉開眼笑。性情嚴苛的剛易在過了輕狂放蕩的年少時期,就很少有這樣恣意冶遊的經驗,剛開始很不能習慣,但不一會兒就覺得新鮮有趣。
再過三天就要結婚了,朱邦璇從來不問他要聘金,也不在乎他要不要準備一份豐厚的禮物,以及昂貴禮服和首飾等等,她只是很單純的沉浸在他濃濃的情愛裡,一切全權交由他去處理。
雖然他天生是個沉潛冷毅的人,可他卻挺羨慕別人的無邪和灑脫,特別是朱邦璇。她的喜怒哀樂既平凡又簡單,低得不能再低的慾望,是最難能可貴的地方。
“爸爸問我們要到什麼地方度蜜月?”他彎身撿起一粒石子,往河心擲去,竟漂亮的擲出七個水漂兒。
“哇,你好厲害,教我教我!”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他故意把重新撿起的石子高高拿在手上,讓她挘Р恢��
“你決定就好。”她對吃喝玩樂向來不挑剔,只要有他相陪,什麼地方都好玩。
河畔三五成群遊人如織,朱邦璇腳下讓什麼絆了一下,一把抓住他的大掌以穩住身子。
剛易本能的用胳臂攏住她的腰,朱邦璇一抬頭就遇上了他熱切的唇。
“不要在這裡吻我。”她駭然低呼。
她的制止總是無效,剛易輕易地便攫獲她的唇,一陣蝕心的纏綿瞬間襲遍她全身。旁若無人地,他總是這樣,直到他心滿意足了,才肯放開她。
朱邦璇漲著煮熟蝦子似的粉頰,羞澀地將頭埋得低低的。
“以後你不可以再這樣,否則我就不要理你了。”甩開他的手,她快步地走往碼頭邊。
“情不自禁,也能怪我嗎?”他急著追上來,陡見左前方一部協力車在人龍車陣中驚險的橫殺過來。“小心,璇璇!”
說時遲,那時快。恊力車怱地失去平衡,朝前一栽,失控而加倍的速度讓兩旁的遊客發出連聲驚叫。
只聽見坐在後方的女子尖銳的嗓音,“救命啊!”車子已然擦撞上旁邊的矮牆,兩人頓時跌成一團。
“汪、汪志朋?”朱邦璇第一個衝過去搭救。“你沒怎麼樣吧?”
“你認識他們?”剛易的話才問完,就瞥見甫從地上蹣跚爬起,抱怨連連的朱德芳。
狹路相逢,這真是標準的冤家路窄。
剛易望著狠狽不堪的朱德芳,心裡頭實在有一股無明火等著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