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並未走出多遠,有如醉酒一樣蹣跚前行,不等二人追到,怒吼一聲,有如動物臨死前的哀鳴,翻身摔倒,臉色發灰,身子僵硬,只餘手指微微顫抖,已然失去了知覺。
貝培早就撿起了自己的弩箭圓筒,一扣按鈕,幾道光芒閃動,弩箭射入了陸安右的咽喉胸膛,確認他已死之後,這才緩緩轉過身來,見到蕭布衣臉色奇異,微笑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殺他也是沒有辦法。”
見到蕭布衣臉上的凝霜,沉默不語,貝培笑容盡去,怒聲道:“你這麼看我幹什麼,難道我殺他不可以?你要知道我們不殺他,他就會殺了我們。蕭布衣,你婆婆媽媽,婦人之仁,難道要自鳴俠義,對我不滿不成?”
蕭布衣手上青筋暴起,緩緩上前一步,凝聲道:“他是該殺,可是我只想問你一句,當初毒殺我不成,反毒倒馬格巴茲的那人是否是你?!”
陸安右雖被弩箭射殺,可是他中毒的情況和馬格巴茲一模一樣,蕭布衣一望之下,陡然心寒,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原來當初毒殺自己的不是劉文靜,不是哥勒,而極有可能是眼前的這個自己極為信任的貝培!
第一百零七節 宇文化及也是同行
蕭布衣臉上凝重,多少有些心痛,他心痛的不是貝培是兇手,而是心痛自己被朋友出賣。蕭布衣重情重義,他就是那種為了朋友性命都可以不要的人,可是驀然發現,自己信任的朋友極有可能毒害自己,這讓他如何不傷心難過?
他實在不想懷疑貝培,貝培可能孤傲一些,可能清高一些,但他直覺認為貝培不會是小人。高士清錦囊中讓他信任貝培,他選擇了信任,一路行來,二人隱有默契,雖然貝培對他不冷不熱,可蕭布衣心知,他一直都是站在自己的一邊。
歷山飛一肘擊飛他的時候,貝培全力來救,貝培不說,蕭布衣卻是看在眼中,感動心頭。當初雨夜搏殺之時,貝培還是一言不發,但是陸安右想借真歷山飛之手殺他之時,貝培又選擇擋在他的前頭。
有些人,做了不會說,蕭布衣不管貝培如何想法,卻對貝培已經真心感謝。只是如今陸安右已死,雖然是被貝培射殺,但是真正敗因卻是中毒,就算他還沒有想明白陸安右如何中毒,可他畢竟不是傻子,知道陸安右中毒一定和貝培有關!
陸安右中毒症狀和馬格巴茲一模一樣,發作極快,而且喪失一切知覺,任人魚肉,以前的蕭布衣只以為劉文靜和哥勒或許有這種毒藥,當發現第三人使出這種毒藥的時候,難免心驚。
貝培瘦弱的身子似乎無能直起,皺了下眉頭:“你說什麼。我怎麼不明白你的意思?”
蕭布衣手握短劍。一字字道:“你知道我去僕骨,商隊只有你才能自由行動,沒有別人的約束。你方才放弩射殺不能動彈的陸安右,不是非殺不可,而不過是掩飾自己下毒的真相。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你當然不想讓我知道你也會下毒。”
貝培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圓筒,喃喃道:“蕭布衣,你真的很聰明。”
蕭布衣愕然:“你承認了嗎?”
“不錯,陸安右是我毒暈,然後射殺。”貝培突然抬起頭來,怒不可遏:“我跟隨你去了僕骨,然後下毒想要毒死你,可惜毒倒了馬格巴茲,我蛇蠍心腸,狠毒非常,這下你滿意了吧?”
蕭布衣眼中有了疑惑:“你為什麼要毒我?”
貝培連連冷笑:“你這麼聰明的人都想不明白?李志雄不惜勾引外賊歷山飛為了四科舉人,寧峰不惜背叛陸安右也是為了四科舉人。陸安右甘冒奇險,夥同假歷山飛一定要除我們而後快。目的還是為了四科舉人,我呢,特意跟在你身後要毒死你,當然也是為了四科舉人!”
蕭布衣點頭:“貝兄說的也有道理,只是你如何毒倒陸安右,我怎不知?”
“你打聽這個幹什麼?”貝培不解道。
“貝兄下毒神鬼莫測,在下倒是有些畏懼。”蕭布衣見到貝培憤怒,反倒笑了起來。
貝培臉上有了惱怒:“你遲遲不肯出手,原來只是畏懼我使毒的本事?”
蕭布衣點點頭道:“貝兄聰明如斯,在下佩服萬分。”
貝培本是極為冷靜之人,這刻卻是憤怒非常,大聲道:“那好,我告訴你,我特意撕爛衣角丟在洞外,就是想讓陸安右找來和他一絕死戰。陸安右用煙想要燻我們的時候,我卻把毒藥點燃,融到空氣中,只要進來的人,沒有不中毒的道理。我和你用計演戲說出逃,知道陸安右必定不信,可他人本多疑,肯定會進來看個究竟。若是平時,他聞到毒煙的氣味,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