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所察覺,可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偏偏放煙來燻我們,混淆了洞內的氣息,如此一來,他進來倒不能察覺空氣中有毒。他和我們打鬥,自以為穩勝,等到內勁不濟時手足痠軟,發現中毒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蕭布衣心下凜然,嘆息道:“原來下毒也有如此巧妙的門道,蕭某倒是孤陋寡聞。”
貝培冷哼道:“你現在知道也不晚,我下毒沒有你想像的高明,這裡地勢開闊,就算有毒煙也很稀薄,你倒是不虞中毒。今日看來我們一定要分個你死我活,廢話不要再說,我趕著去做四科舉人,蕭布衣,你放馬過來,我倒想看看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弩箭厲害。”
蕭布衣望著貝培手中的圓筒,苦笑道:“恐怕還是你的弩箭厲害。”
貝培怒道:“你這點膽子都沒有,可是想要趁我不能動彈的時候逃走嗎?”
“貝兄為什麼一定逼我出手。”蕭布衣已經把短劍收起,微笑道:“你若是真想殺我,當初在洞中的時候,不給我解藥就好,到現在我才相信貝兄並非毒害我的人。我不懂為什麼貝兄總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好心,特意把解藥說什麼固本培元的藥物。”
貝培沒有釋然,反倒憤怒:“你說的大錯特錯,我給你解藥只是想要利用你,我無力對抗陸安右,只是想利用你來對付陸安右,等到陸安右一死,也就是我殺你之時。”
他句句反駁,蕭布衣說他不是兇手,他偏偏要扯到自己身上,實在情理不通。蕭布衣卻已經緩步走了過來,“貝兄的脾氣實在古怪,我只知道一點,問心有愧之人怎麼會有如此的憤怒的表情?”
貝培一愣,目光閃動,第一次沒有反駁蕭布衣所說。蕭布衣緩步走到他的身邊,無視他手中要人性命的弩箭,關懷道:“你現在傷勢怎麼樣,我們要抓緊回商隊才好。”
“死不了。”貝培終於還是沒有發射弩箭,手臂垂了下來,軟軟坐倒。
蕭布衣心道這位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不知道自己是否和他命格相沖,不然怎麼每句話都要和自己作對。
“在下身處險境,李志雄、寧峰、陸安右都是各懷心機,實在不能不防。可若真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看在布衣經驗淺薄的份上,多加諒解。”蕭布衣向地上的貝培深施一禮,倒是態度誠懇。
貝培又是冷哼一聲:“經驗淺薄?你要是經驗淺薄,那些老謀深算之人怎麼會一個個的被你幹掉?蕭布衣,你莫要扮豬吃虎。我不會上當,被你所騙。”
蕭布衣哭笑不得,岔開話題:“貝兄能走嗎?”
“當然能走。”貝培想要起身,可是方才性命相搏鼓起的精力被抽乾了一樣,稍微用力,嘴角再次溢位鮮血。
他傷的實在不輕,先是被陸安右砍了一刀,又讓假歷山飛擊了一拳,滾了下來,一直沒有多少時間調息,方才又讓陸安右拍了一掌。就算鋼鐵之身都是難捱,何況他很是瘦弱。
蕭布衣嘆息一口氣:“貝兄傷勢很重,在下揹你回去如何?”
他說完這句話,已經蹲下身子,背對貝培。貝培在他身後嘟囔道:“我傷的一點不重,方才是示弱讓陸安右上當,你可要小心,我可能會暗算你。”
蕭布衣知道自己方才的懷疑讓他頗為不滿,到現在還是念念不忘,只能苦笑。貝培雖然埋怨,卻還是讓蕭布衣背了起來,然後再沒有了聲息。
蕭布衣用背心感覺到了他的呼吸,心中稍定,辨別了一下方向,已經發足疾走起來。他走的極快,但是走的也穩當,為了避免加劇貝培的傷勢,上身很少晃動。這種姿勢對別人而言或許很累,他卻輕車熟路,當初他一劍刺中陸安右,就是得益於每日鍛鍊古怪姿勢的身體。他的身子可以很軟,當然這個軟並非是說和稀泥一樣,而是身隨意動,筋骨拓展的意思。
行走了足足一個時辰,蕭布衣還是精神不錯,貝培卻是日益萎靡,幾乎處於半昏死的狀態,蕭布衣路過一條小溪,捧點溪水喂他喝下,見到他喉嚨動了幾下,突然有些發呆。
貝培緊閉雙眼,眉間緊皺,顯然強忍著痛苦,就算昏迷中也是不能倖免。他面板黝黑,嘴唇一抹小鬍子,對人橫眉立目,讓人看起來要多討厭有多討厭,很多人只是望了他第一眼,就很難仔細看下去,蕭布衣也是如此。
雖然對貝培有些感謝,可蕭布衣也從來沒有認真看過貝培,他還沒有盯著一個大男人看的習慣,可是方才喂水之際,他無意中發現貝培竟然沒有喉結!
貝培是個女人?蕭布衣見到他的臉,面板黝黑,脖頸的膚色也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