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可他雖是懷疑賈潤甫,卻畢竟老謀深算,並未當場揭穿。他命李文相在自己離開後才去捉拿賈潤甫,也是有不想打草驚蛇之意。
日頭升起之時,他早就徹查了虎牢城眾人,此刻悠閒的坐在椅子之上,望著眼前的裴仁基。裴仁基披頭散髮,渾身浴血,雙目圓睜。
裴仁基因蕭懷靜一事反叛隋朝,等知道蕭布衣北邙山擊退李密,整治朝綱有聲有色的時候又是不免暗自後悔。其實蕭布衣雖是不說,裴行儼東征之時,卻早有書信遞給父親,勸他一塊歸降蕭布衣。可裴仁基覺得蕭布衣根基不穩,對兒子所作所為卻是不以為然,父子完全不同的想法,等到見到蕭布衣掌控東都之時,他這才覺得兒子或許是對。可他畢竟是反隋,急於立功,這才想趁李密重傷之際刺殺,戴罪立功,可哪裡想到李密這人狡猾非常,總是喜歡隱藏實力。
裴仁基雖是埋伏了不少刀斧手、弓箭手在側,可如何奈何得了李密,李密帶著蔡建德一個高手,又帶了十數名近身內侍,輕易擊潰裴仁基的手下,亦將裴仁基擊傷,這才開啟城門,王伯當從外帶兵殺入,將跟隨裴仁基反瓦崗的手下盡數斬殺,只留下了裴仁基。
雖不過一夜的功夫,可虎牢卻是處於天翻地覆地改變,蕭布衣知道後卻是鞭長莫及,無奈迴轉。
李密望著裴仁基地忿然,輕嘆聲,“裴將軍,我待你其實不薄,不知你何故反我。”
裴仁基啐了一口,昂首道:“李密,想我戎馬一生,本問心無愧。久慕張將軍地威風,張將軍待我更厚,他身死你手,我恨不能為他報仇,如何會不反你?”
王伯當立在一旁,嚓地抽出刀來,厲聲喝道:“裴仁基,你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嗎?”
裴仁基冷哼一聲,卻不言語。李密卻是擺擺手,止住王伯當,“裴仁基。我只怕你心口不一吧?”
裴仁基微愕,“什麼心口不一?死則死爾,多說無益!李密。我今日死在你手雖是無奈,可畢竟死後不負張將軍!”
李密微笑道:“真的?”
裴仁基臉色微變,“李密,你到底要說什麼?”
李密悠然道:“你是否有負張將軍我有待商榷,但是你是否有負李渾呢?”
裴仁基眼中閃過驚駭之色,“你怎麼……”
他倏然住口,再不言語,王伯當有些奇怪。聽他的語意未盡,可顯然應該是想說,你怎麼知道?
李密開口證實了王伯當的想法,“我當然知道。裴仁基,你不要自詡什麼正人君子,我對你還不是知根知底?你雖然表面上和張須陀不錯,其實卻是早嫉妒他的領軍才能……”
“放你媽的狗臭屁!”裴仁基破口大罵道:“李密,你怎麼說也是一代梟雄,士可殺不可辱,殺了我好了。想抹黑我和張將軍的關係,做夢!”
李密淡然笑道:“你當然知道程咬金現在在我帳下?”
裴仁基住口,雙眸露出疑惑之意,卻少了分激動,多了分驚懼。
李密笑容變的發冷,“其實這些事情我也不想說出來,那未免過於無聊。可見到閣下大義凜然,倒覺得有必要說出來的好。想程咬金當年舍張須陀離去,雖然是不算厚道,畢竟還算仗義。張須陀讓他前往虎牢請兵圍攻我等,他雖沒去,卻還是通知了裴將軍,將張須陀地計劃詳細說與閣下聽。他畢竟不希望張須陀死,希望裴將軍關鍵時候能助張須陀一臂之力!”
裴仁基臉色鐵青,“程咬金那狗賊背叛張將軍,他說的話你也能信?”
李密微笑道:“我實在找不到他欺騙我的理由,實際上,這件事他沒有對任何人說及。他就是這樣地人,隨便別人如何揣度他,他做自己就好。程咬金如果沒有撒謊。那不出兵地責任卻在裴將軍身上?裴將軍為何不出兵呢。我只怕你想讓張將軍死吧?”
裴仁基冷哼一聲,卻沒有再破口大罵。
李密淡然道:“張須陀統領河南道。威風八面,萬人敬仰。可敬他的人多,恨他的人也多,比方說閣下。裴將軍心高氣傲,一直都覺得鬱郁不得志,有張須陀在,任憑裴仁基如何努力都是爬不上去。張須陀得到楊廣的信任,卻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失去楊廣的信任。當年李渾造反,是因為自己有反心,可也是被楊廣逼反,想當初楊廣決心要殺李家之人,卻是有感證據不足,這時候裴將軍你的一封書信卻是至關重要。”
“你……你怎麼……”裴仁基臉露惶惶之色。
李密微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裴將軍你本來是右驍衛大將軍李渾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