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藻見到李密高深莫測,知道他既然說有辦法,當有奇謀,也不追問,換了個話題,“對了,蒲山公,祖君彥從東平迴轉,說徐圓朗願意和我們講和,只要我等不攻打東平、琅邪兩郡,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暫不交兵!”
李密點頭,“祖君彥做事我倒放心,此人計謀過人,和玄藻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東平、琅邪無關大局,暫且放徐圓朗一馬,眼下當圖謀東都為重!”
段達耀武揚威的出了東都城,統帥足足三萬兵馬,可灰溜溜回轉地時候,身邊不過十數人!
三萬精兵盡數喪在石子河一役,段達欲哭無淚。
劉長恭、董中將都在他的身邊,灰溜溜的面無人色。段達到了東都城門前,盤算著是否先去找皇甫無逸說情。可還沒有踏入東都城,就聽到城內一聲呼喝,出來數百兵士將他們團團圍住,為首一人卻是獨孤機。
段達臉色微變,強笑道:“獨孤中將,你這是為何?難道不認識我了嗎?”
獨孤機臉上寒冰嚴霜,冷冷道:“我要是不認識你,怎麼會出來抓你?段達,前方早有訊息回報,說你一敗塗地,盡喪大隋精兵,皇甫將軍有令,若是遇你回城,當抓住前往面見越王。段達,你莫要反抗,不然的話,格殺勿論!”
第三百一十二節 謀門
段達聽說是皇甫無逸要抓他的時候,心中一涼。他本是光祿大夫,若論職位,比皇甫無逸稍遜,可若論實權,那是遠遠不及皇甫無逸。
如今聖上遠在揚州,雖不過是大半年的功夫,可誰都已經看出來,聖上很可能回不來了。聖上若是無法迴轉東都,就很可能遷都江南,如若那樣,東都地處要地,就是塊很大的肥肉。越王雖是聰穎謙虛,可畢竟年幼,無人服他。誰擁有東都,無論以後自己稱王或者投靠他人,都是諾大資本。
皇甫無逸眼下掌握兵權,當然不肯輕易交出去,碰到蕭布衣到了東都,肯定要刻意打擊。段達一直都是皇甫無逸的死忠,這次兵敗本想找皇甫無逸說情,哪裡想到首先想要他性命的人就是皇甫無逸?
獨孤機已經喝令連連,兵衛長矛逼過來,虎視眈眈,看樣段達若真的反抗,就會當場格殺!
段達冷汗直冒,突然道:“莫要動手,我要去見越王。”
獨孤機也是鬆了口氣,“好,我帶你去。”
眾兵士押著三將前往內城,段達見到獨孤機帶他是往龍光殿的方向走去,暗自舒了一口氣。龍光殿內,越王和一幫大臣均在,臉色肅然,三將中只有段達被帶到了大殿,其餘二人都在殿外候著。
三萬精兵全軍覆沒的訊息震撼了在場大部分的人,當然蕭布衣除外。可蕭布衣卻也露出沉重的表情,他現在準備清算下以往地過節。
有時候糾葛不是不報。不過是時候未到。段達來到龍光殿內,做了一件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他遠遠的跪倒,哭泣的爬了過來,一直爬到離越王還有數步的時候,磕頭如搗蒜,然後哽咽道:“越王,罪臣有負你的重託,罪該萬死!忍辱迴轉,不過是想再見越王一面。求越王賜臣一死!”
蕭布衣嘴角露出了笑,覺得這個段達十分有趣。
越王心急如焚,卻還是能保持鎮靜,“段……大夫,三萬精兵真的全軍盡墨?那……那怎麼可能?”
段達並不抬頭,哭泣道:“越王,微臣想解東都於倒懸,這才晝夜行軍,只想奇襲洛口倉,哪裡想到瓦崗盜匪早有準備。微臣帶兵在過了石子河後。竟然被瓦崗十數萬人圍攻,我等浴血廝殺,卻奈何寡不敵眾,終於落敗。微臣拼死殺出重圍迴轉。只想說明真相,請東都……越王即使再派人出兵,也要萬勿重蹈覆轍!”
現在的段達看起來異常的清楚,全然沒有當初在石子河的衝動。為了搶功,他喪失了起碼地理智。為了保命,他又恢復了全部的聰明。戰役不是打出來的,是靠他說出來的,這點段達在入東都城之時就考慮明白。
越王見到段達聲淚俱下,為之動容,親自下了王座攙扶段達道:“段將軍,這麼說非你之過,唉……想必是我的不對。”
群臣愕然,都沒有想到越王把過錯攬到了自己的頭上。段達心中一喜,卻不敢起身,只是道:“越王萬勿如此說法,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過錯,還請越王懲罰,不然何以服眾?”
“段大人。如果按照你這麼說。是蕭將軍的計謀有錯了?”皇甫無逸突然道。
段達心頭微顫,向蕭布衣的方向斜睨一眼。見到他難以琢磨的笑,慌忙搖頭道:“並非如此,實在是盜匪實力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