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王,無上王……”張須陀嘿然道:“在我看來。就是沒有高高在上的君王之意……”
蕭布衣一怔,不解道:“沒有高高在上的君王,這是什麼意思?”
羅士信冷笑道:“蕭布衣,這時候你何必做戲?你和太平道淵源如此之深,怎麼會不明白這句話地意思。太平道素來妖言惑眾,推出《太平經》蠱惑愚民,說什麼這世上本沒有君王,人人平等,沒有剝削,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事情?愚民聽到太平道的口號,卻都是以為至理,前赴後繼地為他們賣命,飛蛾撲火般。歷來太平道都是國之大敵,門閥仇視,可笑這些愚民最簡單地道理都不明白,只要你大權在手,又怎麼會不想當君王?太平道以愚民的理論蠱惑人造反。張將軍忠君愛國,如何能容?”
“他們真地是很愚昧。”蕭布衣喃喃自語,心中苦笑,搞不懂愚昧地是羅士信還是那幫聽信了太平道宣言的民眾。
“這麼說你們也沒有抓到過無上王?”
“沒有如何來抓?”張須陀沉聲道:“你問我是否見過無上王,我也可以話你知。我雖幾次擊潰無上王盧明月。也斬了幾個盧明月,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新的無上王盧明月冒出來,殺之不絕。可無上王雖多,天機素來少見,老夫知道太平道以天機為重,只要殺了你,任憑無上王如何折騰,也是無濟於事。蕭布衣,你問完了沒有?”
張須陀雖知今日必殺蕭布衣,可見到他臨死之前還是淡定自若,談笑戲謔,心中也是惋惜,是以遲遲不想出手。
“沒有無上王?”蕭布衣笑道:“那你們身後站的是誰?”
張須陀見到他說的淡淡,帶有自信之意,忍不住回頭望過去,無論有沒有無上王,他都知道,無上王和蕭布衣,都是難纏的對手,蕭布衣別處不跑,卻是上了這座山,難道也是誘敵之計?
張須陀看起來雖像個老農,卻比任何人想的都要多。試問他東征西討這久,只憑勇猛如何能活到今日?
他霍然回頭,見到身後空空蕩蕩,哪有無上王的影子,知道中了蕭布衣的詭計,聽到身後有金刃剌風之聲,卻也不驚,腳下陡轉,豎掌迎接。
羅士信卻是大叫聲,“休走!”
張須陀目光閃動,見到襲來地不過是蕭布衣手上的斷刃,蕭布衣卻是人影一晃,已經到了大石之後。羅士信深怕他暗算,卻從側面過去抓他。張須陀出手抓住刀柄,縱身躍到大石之上,只聽到羅士信悶哼一聲,捂住肩頭,踉蹌後退。
張須陀暗驚,“士信怎麼了?”
“小心他的絕毒暗器。”羅士信大喝道。
他才一張口,張須陀見到蕭布衣雙臂齊揚,就聽到咯咯聲不絕於耳,漫天暗影襲來。
張須陀微驚,沉聲斷喝,手中斷刀紛飛,腳下用力,倒退了出去。饒是如此,數道暗影幾乎貼他衣襟飛過。張須陀手臂大震,磕飛了數支弩箭,短距離勁道之強,速度之快,只是稍遜他射出之箭。張須陀不由驚怒交加。心道自己一時心慈手軟,這蕭布衣可沒有手軟的時候,躍上大石,發現蕭布衣已經奔出了十數丈。張須陀長嘯一聲,縱身追過去,不到山巔之前,又是到了蕭布衣的身後,一掌拍過去,蕭布衣避無可避。只能接掌,又是吐了口鮮血,神色疲憊,落下來倚著一棵大樹,大口喘息,額頭滿是汗水。
他的弩箭霸道無比,當初用之對抗李子通,杜伏威,西門君儀三人。還讓他們鎩羽而歸,沒想到居然奈何不了張須陀半分。
張須陀緩步走過去,凝神以待蕭布衣的暗器,就要出手,蕭布衣突然道:“張將軍,我能否問你一件事情?”
張須陀見到他故技重施,氣急反笑,單臂一振,就要提刀砍出。他出招並不華麗,也不花俏。可每次出手,都是沉重非常,讓人不能不擋。
蕭布衣才明白自己和張須陀這種絕世高手的區別,他現在還是倚仗速度力量招式取勝,張須陀卻已到了大巧不工,舉手投足都取人性命的地步。
見到張須陀提刀,蕭布衣屢屢受挫,似乎心灰意懶。長嘆聲中閉起雙眸,好像等死。張須陀微怔,知道這小子絕對不是等死的性格,卻不知道又有什麼陰謀詭計。只是他全然不懼,箭在弦上。再不遲疑。揮刀急急砍落!
張須陀驀然出刀,氣勢逼人。天地間為之一暗,本以為一刀連人帶樹砍斷。
天地才暗,陡然變亮,一道耀眼地光芒劃破黑暗,從半空中劈下,直奔張須陀!
光芒極亮,有如閃電劃破黑暗,遠方羅士信,近處張須陀都是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