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的衙署辦公的地方就在思恭坊。”李靖稍微指點了下路徑,壓低了聲音:“兄弟如果找我,只要去那裡提我名字就好。”
蕭布衣拱手微笑話別,走了幾步,回頭望見李靖還在望著自己,揮揮手後,大踏步離去。走出尋善坊出口的時候,忍不住扭頭望了眼,見到李靖寬厚的背影略帶寂寞,心中不知什麼滋味。陡然間一道紅影竄了過來,跟隨李靖進了大宅,蕭布衣眼尖,識得是紅拂女,啞然失笑。
知道紅拂女多半不喜自己留宿,這才守在門外,遲遲不歸,見到自己離去,這才回轉大宅,好在自己識相,早早的出門,不然紅拂女多半要在外邊過夜才行。
出了尋善坊,兵士倒還記得他,點頭微笑。蕭布衣還以微笑,見到天色已晚,大踏步的前行,自從得到虯髯客傳授的易筋經後,蕭布衣吃飯,走路,打坐,休息可以說是無處不在練功。易筋經在於意守,不強求姿勢,所以蕭布衣迴轉馬邑的途中,南下到洛陽的時候,無一刻沒有練功,如今雖不過幾個月,卻是大有成效。
他大步之下,體內氣息流暢,感覺輕飄飄的就要飛起來,壓住了勢頭,放緩了腳步,蕭布衣不想讓路人側目,心有喜意。
過了中橋到了洛水北面,蕭布衣下意識地望了河面一眼,轉瞬曬然。他記得船孃船裂,這會兒不知道怎樣。想起她姐弟相依為命,蕭布衣暗自搖頭。如今東都雖然歌舞昇平,可從馬邑到洛陽的一段路程可是饑民多多,任誰也管不了許多。相比之下,這姐弟寄身洛陽也算有個棲居之處,只能能安穩多久,那就是沒人知道的事情。
到了玉雞坊的高升客棧,蕭布衣才進前堂,掌櫃的已經迎了上來 道:“蕭公子,有人找你?”
掌櫃的識人無數,蕭布衣雖是布衣,可讓宮中舍人帶來地,絕非簡單的布衣,是以草民也就變成了公子。
“是誰,在哪裡?”蕭布衣問。
掌櫃搖頭:“不知道,那人瘦瘦小小,兩撇小鬍子。”
蕭布衣一聽就想起了貝培。自從賴三被毒死後,蕭布衣就沒有見過貝培,雖然高士清沒說,可蕭布衣對於是貝培毒死賴三一事確信不疑。一方面感謝高士清援手的同時,蕭布衣也凜然裴閥的算無遺策和訊息靈通,剷除事端未萌芽之時才是最高明的手段,宇文化及自以為聰明,這麼說他的舉動早落入高士清的眼中?
“他說找你,我說你出去了。”掌櫃的嘮嘮叨叨,“然後他就走了,會不會是那面找你?”
蕭布衣見到他指向西北,知道是說西北角坐落的紫微城,也就是指聖上召見,搖頭道:“應該是我的一個朋友。”
“那倒沒有看出,蕭公子這麼和氣,你的朋友可比你傲氣許多。”掌櫃搖頭道。
蕭布衣知道掌櫃說的客氣,貝培這種人,拒人千里,掌櫃不說討厭已經是很給他面子。
“他留話沒有?”蕭布衣問道。
“沒有。”掌櫃搖頭,“他聽說你不在,就走了,話都不願多說一句的樣子,我本來想問問他找你什麼事情……”
蕭布衣哦了一聲,謝過掌櫃的嘮叨,回到了客房。隨意用了點飯菜,蕭布衣趁奔走的愜意盤膝打坐調息。
不知過了多久,蕭布衣霍然睜開雙目,雙腿只是輕輕一蹬,人已高高躍起,虛掌做刀,一招向前劈出,不等手掌劈實,早早的手隱肋下,腳尖輕點,不等落下,右腿空中凌厲一掃,一道勁風橫出,熄滅了不遠處的燈火。
蕭布衣落在地上,輕飄飄的無聲無息,只覺得體內精力充沛,事無不可為。
他這一招使出,不但躍出的高度超乎了想像,完成了刀譜上的那招,而且稍作變化,就算手中沒有單刀也能以拳腳取勝,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尉遲恭臨走時的叮囑。尉遲恭讓他別出機杼,不為刀法約束,所以只教他刀法基本道理,只希望他就算無刀同樣可以克敵。如果按照正常的發展,他大約要數年才有所成,只是習練易筋經數月,看來進展神速非常,如果以今日的武功,當初就算碰到陸安右追殺,想必也不用躲的那麼狼狽。
又把招式熟練的練習百遍之多,每多一次,蕭布衣就能體會到這招刀法中細節的深意,以前恍惚不明的地方雖有尉遲恭註釋,畢竟無法做到,感覺不出精妙,這下他力有能及,加上對敵百戰。已經領悟到更多的變化精要。
這一招練下來,足足一兩個時辰,蕭布衣室內騰挪,變化無窮,也不感覺到乏累。等到招式熟練後,又開始習練易筋經。只是坐在床榻之上的時候,想起今日見到的李靖和紅拂女,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