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露出一抹微笑,轉瞬又想到宇文化及和樑子玄,蕭布衣只能搖頭。盤膝靜坐,片刻之後,已由極動到了極靜,不多久的功夫,蕭布衣已經進入靈臺清明,人我兩忘的境界……
東都商家雲集,交易主要在三市進行,三市分佈在東都的西,北,南三面,佔大同,通遠,豐都三坊之地,可謂異常的繁華。
南市豐都很大,以一坊之名佔了兩坊之地,是東都城內最大的一市。通常古代的市都是主縱橫街道各二,呈‘井’字形,市井一說也是從這裡流傳開來。而南市豐都卻是幹道縱橫各三,每面三門,可見其大。
蕭布衣此刻正坐在一個酒樓喝茶賞景,盤算著一會兒到李靖那裡要帶什麼東西過去。
李靖當然無所謂禮物,讓蕭布衣對李家望而卻步的是紅拂女。蕭布衣自從碰到李靖後,這段日子他是專心習武,也沒有出門。
天氣一天冷似一天,可他的衣服倒還單薄。自從習練易筋經以來,他發現自己雖然做不到寒暑不侵,卻也能適應天氣的變化,這和他那個時代的冬泳者一個道理,練的多了,身體的抵抗能力自然增加。可他如果走到街巷上還是穿著如此單薄,就如冬泳者光著身子在雪地跑一樣,雖然自得其樂,卻是讓外人詫異的事情。
蕭布衣來到南市,就是想做兩身衣服,然後再買點禮物去找李靖聊聊天。
他來到了東都轉瞬半月有餘,皇帝楊廣還是沒有要來的跡象,這讓蕭布衣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去李靖那裡轉轉,這裡他是人生地不熟,李靖怎麼說也是他的二哥,可以去投奔。好在以他來看,李靖也實在很閒,所以他倒不虞打擾李靖的衛國大計。
憑欄望下去,市內清渠縱橫,船馬如流,重樓延閣,榆柳輝映,景色秀美中帶著繁忙,只憑這市內的熱鬧,烽火硝煙好像並不存在。不過根據他住的客棧老闆所言,如今各地烽煙四起,交通阻斷,市內繁華已是大不如從前,這讓蕭布衣無法想像以往的繁華到底是何種樣子。
南豐市極大,裡面的行業以蕭布衣的計算,最少有一百多行,只是他能數得上的就有宮粉,絲綢,麻行,首飾,竹木,米酒,鐵器各行,他不知道的行業更是不少,複雜分工就算是他都是有所感慨。這裡行業極多極雜,貨物種類更是數不勝數,而且這裡場地的利用率算是東都城最高的一個坊。蕭布衣知道,當初楊素在時,獨佔立德一坊,相比那個立德坊而言,這裡可以稱的上寸土寸金,能在這裡做生意的商家在中原各地也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蕭布衣要了一壺酒,兩碟菜,慢慢的飲著,愁緒卻如樓下的渠水,連綿不絕,更不知道這種日子何時是頭。
‘噔噔噔’腳步聲響起的時候,蕭布衣並沒有意識到什麼,只是望著酒樓外的風景,想著心事,感覺到一股幽香伴隨腳步聲傳過來的時候,蕭布衣這才回過頭。
看到了眼前兩人的時候,蕭布衣愣了下,卻不言語。
眼前站著兩個公子哥打扮的人,可蕭布衣知道他們絕對不是什麼公子哥。二人頭戴文士冠,身著文士服,腳下高底布靴,服飾上怎麼看都是個文人騷客,但以蕭布衣老辣的目光來看,面前的兩個人不過是個雛兒。
雛兒一方面是指對方沒有什麼行走江湖的經驗,另一方面也是指對方不過是個女人。
右手那個也就罷了,人長的一般,大眼大嘴,膚色微黃,可左手那個卻是膚色玉潤,光嫩的一掐都會出水,頜下無須,喉間無結,年紀及笄左近。不過這個時代的女性嫁的早,發育的也早,所以更小一些也是說不準。
左手那人眉目如畫,長的極為精緻乖巧,可偏偏做出一種成熟穩重的樣子,見到蕭布衣轉過頭來,拱手道:“這位兄臺請了。”
她聲音故作粗重。可是還是難免尖銳清脆,更讓蕭布衣好笑。
易容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像貝培那種裝做男人,混在一幫男人中不被人察覺,那才是真正的易容。眼前這位,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不是女人一樣,鬍子都不肯貼上點,那實在是大大的失敗。
見到那人執著的目光望著自己,蕭布衣咳嗽聲,四下又望了眼,這才說道:“你是和我說話?”
眉目如畫之人好奇道:“這裡只有你和一張桌子,難道我和桌子說話嗎?”
說完這句後,那人似覺得好笑,咯咯的笑個不停。聲音脆嫩。她身邊的人捅了她一下,那人才止住了笑聲,只是笑聲雖斷,笑意不絕,纏纏綿綿的留戀在臉上,讓樓上的幾個真正的文人騷客嚥了下口水。
蕭布衣好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