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衝來一隊鐵騎,氣勢洶洶。馬蹄踏地,地動山搖,為首一將,單手持槊,身後大旗迎風獵獵,正中寫一個大大的裴字!
裴行儼已親自率兵出擊!
闞稜見狀大驚,對方的騎兵氣勢洶洶。沛不可擋,三路逼近,他早就亂了分寸。不等對方騎兵殺到,早早的喝令手下退回,準備迴轉營寨堅守。
無論他如何不服羅士信,可他總是知道,羅士信深得下寨之法,憑藉營寨,他還可以和裴行儼的鐵騎對抗。
可是裴行儼既然誘他出來。如何會讓他回去?側翼的兩路騎兵早就割斷了闞稜地退路,闞稜左衝右突,竟然殺不回去,眼見裴行儼大軍已經殺到,不由捨棄了迴轉營寨地念頭,落荒而逃。主將一逃,餘匪早就沒有了鬥志。不由自主地跟隨逃竄。
裴行儼迅即分兵。一路追殺了下去,另外一路兵士圍攻營寨。西門君儀在營寨中見到闞稜大敗。猶豫是否出兵救援,又想固守營寨。他本來就非什麼將才,猶豫的功夫,早被裴行儼包圍了營寨,已不敢出。
裴行儼卻不攻打,只是親率騎兵徑直向東方殺去,那裡正是鵲頭鎮地所在。
西門君儀大驚,見到東方蹄聲隆隆,喊殺聲震天,知道在裴行儼疾風驟雨地攻擊下,鵲頭鎮不見得守得住,那裡的人更是連自己都不如。
這並非羅士信的失策,要知道羅士信在此,裴行儼絕對不敢輕易的繞寨襲擊,不防後路。可羅士信既走,闞稜敗逃,眾匪見到敵方大軍的威勢,如何敢出營寨救援?
西門君儀這次不再猶豫,馬上點齊人馬,下令出寨攻擊,取的方向卻是南方。敵兵三面,只留下南面地口子,他這時候如果再不逃命,裴行儼攻下鵲頭鎮,這裡已經是孤營一座,無糧無援,還不是坐以待斃!
他帶兵殺出,出奇是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圍堵,只因裴行儼只想全力攻克鵲頭鎮,留下南面讓西門君儀逃竄,不然拼死一戰,於己不利。西門君儀聽話的捨棄營寨,不敢迴轉鵲頭鎮,徑直向南逃命,準備繞路迴轉歷陽,催馬狂奔之際聽到鼓聲陣陣,還是忍不住的回頭一望,只見到鵲頭鎮的方向廝殺聲驚天動地,狼煙高起,遮天蔽日!
蕭布衣人在大興殿的內廳,一天之內連線三道軍情。
自從他被加封梁國公後,一直都在內城做事,一干人手也是到了內城。越王本想將龍光殿讓給蕭布衣處理公務,蕭布衣卻是推讓,只在大興殿處理公事。
三道軍情來自山西、鵲頭鎮和近在咫尺的黑石,軍情有喜有憂。
他現在坐擁荊襄根本,盤踞東都,虎視天下,勢力可以說是和李密一般無二,天下英雄梟雄都是隻能仰而視之,所有人都在猜測二人的對決結果,這甚至會影響到接下來的天下如何分割!
一個是根深蒂固的瓦崗,有自稱中原霸主的蒲山公李密坐鎮,一個是聲名鵲起,在人眼中戰無不勝的蕭布衣,李密雄踞瓦崗,給與大隋最致命的一擊,足智多謀。蕭布衣打遍黃河長江兩岸,中原群盜多有接觸,卻是少逢敵手。這二人對決當是驚天動地,讓眾人矚目。可苦處卻是身在其中才能知曉,在他們二人全力爭奪中腹霸權的時候,其餘地勢力也是在瘋狂的搶佔擴充套件地盤,積累勢力,只等著和這二人之中的勝者一戰。
天下向來沒有讓出來地道理,要取只能打出來!
蕭布衣當然也清醒的知道這點,他一絲不敢大意。他知道,就算擊敗李密,還有更為艱苦的爭鬥還在等著他。
山西來的軍情是說,雀鼠谷終於停止了下雨,這本來是小事情。可對於李淵的大軍而言卻是天大的好訊息,他們終於可以曬曬有些發黴的甲冑,然後去除鞋底地黃泥出兵搦戰。宋老生貧寒起家,朝中無人,只怕固守不出會引起朝廷地猜忌,這才出兵一戰。
李淵老謀深算。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故意示弱退後,宋老生順勢掩殺,卻沒有想到李建成、李世民分兩翼包抄宋老生地後路。李淵早設伏兵殺回,三方衝擊之下,宋老生大敗。宋老生逃回的途中,城門卻是關了起來,本來要吊繩索上牆。卻被亂軍殺死。李淵號令攻城,隋軍失主將,無心防守,被李淵一鼓作氣地拿下了霍邑,打通了雀鼠谷的通道。如今李家軍軍心大振,已過雀鼠谷入了絳郡。絳郡並無大阻,李淵已經兵逼河東!
蕭布衣見到這份軍情的時候,雖是不出意料,卻還是微皺眉頭。
天下棋局。有取有棄,他畢竟不是超人,不能全由他來掌控,能取得今日的成就已是不錯,對關中他也無能為力,眼下的他還是以抗擊李密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