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重重拍拍李世民的肩頭,滿是期許。
李世民大聲答應,振奮地出了丞相府,李淵這才搖搖頭,輕嘆道:“建成,世民還是年輕,可不知道為什麼,他有時候說的話,給的建議,很有道理呢?”
李建成笑道:“世民開始不過是年輕氣盛,這幾年卻不停地接受戰爭考驗,已經遠非爹當初眼中地黃口小子。他現在亦能用大局考慮問題,再說他身邊現在有個房玄齡,智謀過人,世民這段日子,總是喜歡和他討論天下大勢,見識大漲。爹……你以後不要總是打擊他了,給他點信心,不是更好?”
李淵嘆息道:“建成,世民其實聰明,可就是太過浮躁,加上以往地日子,多得聖上的器重,難免自高自大。我現在也是為他好,單說這次扶風大戰,他就是不聽我言,一意孤行,好在還勝了,若是敗了,損兵折將還在其次,若是送了性命,那可讓我如何是好?他這性格不改,終究難成大器,若是要以慘痛的失敗才能換取教訓地話,我寧可他不領兵出征。”
李淵說到這裡,老眼含淚道:“建成,玄霸死後,我眼下只有你們三人可用。你倒讓我放心,元吉脾氣執拗,若是世民再有個三長兩短,我如何對得起你死去的娘呢?”
李建成也滿是唏噓,“爹,只可惜世民現在還不懂你的深意,這次你多半是用建騎兵一時磨練他的性格吧?”
李淵抹抹眼角,點頭道:“正是如此,他這種性格就適合多加磨練方成大器,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只是要對付蕭布衣的日子還遠,我們自顧不暇,蕭布衣何嘗不是如此?我們著急平定關隴,他亦是想要平定中原,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像世民所說的準備馬匹,而是謀劃巴蜀和趕快取了河東。河東心腹大患,不能不除,只要巴蜀被我們取下,平定了關隴後,我等從潼關、巴蜀、井陘關三路出兵,攻擊河南、荊襄、河北之地,蕭布衣必定首鼠兩端,難以兼顧,到時候我等大業可圖。”
李建成敬佩道:“爹爹運籌帷幄,遇亂不驚,孩兒佩服。只是……我們是否真的要派劉文靜去取河東呢?爹,你一直壓著劉文靜,始終讓裴寂在他之上,其實孩兒看來,世民說的並無錯處,爹爹能有今日地成就,劉文靜實在功勞遠在裴寂之上。你這種做法,只會讓一些人不滿。”
李淵冷哼一聲,“不滿的只有劉文靜,除了世民這種人外,旁人怎麼會不滿?有功勞有什麼用?此人來歷不明,誰又知道他是什麼用意?他功勞愈大,陰謀也就越大,裴寂和我幾十年的交情,或許稍微無能,但絕對對我忠心耿耿,可堪大任。建成,你切要牢記,有才的要戒備,能用忠心之人最為重要。以後為父登基,你就是太子,接管為父的天下,君臨天下之時,要記得為父今日所言。”
李建成恭聲道:“孩兒記下了,那難道不讓劉文靜去攻河東嗎?”
李淵皺眉道:“建成,我現在越來越懷疑劉文靜本來就是太平道中人!”
李建成身軀一震,“那他……爹……我聽說太平道中人輔助之人,多為真命天子,這麼說,爹你就是真命天子了?”
李建成雖是驚駭,卻難掩喜悅之意,可見到李淵臉色凝重,不由問道:“爹,孩兒可是說錯了什麼?”
李淵皺眉道:“你對太平道又瞭解多少?”
李建成猶豫下,喏喏道:“爹,我只聽說……太平道創道四百餘年,每逢亂世就會尋找真命天子,得他們扶植者可得天下。聽說他們做天書預言,記載千年興衰,實在詭異難言。”
李淵冷笑,拉著李建成的手坐下來,語重心長道:“吾兒,你若真的這麼想,可真的是大錯特錯。”
“難道傳說竟然不是真的?”李建成難以置通道。
“既然是傳言,又有多少能是真的?”李淵沉聲道:“建成,你以後若是為王,切忌人云亦云,要有自己的判斷才好。到了今日,很多事情其實我也要和你說說,以免以後你被人蠱惑,身敗名裂。”
若是李世民,多半不屑一顧,覺得李淵大題小做,李建成卻是正色道:“請爹爹示下。”
李淵頗為滿意李建成的態度,望向殿外道:“為父已年過半百,看過了太多的興衰榮辱,其實不應該說誰得到太平道的扶植誰能稱帝,恰恰相反,根據為父的判斷,得太平道支持者,必定失去天下!”
第三百九十五節 心結
蕭布衣路過虎牢的時候,只見到虎牢關前黑壓壓的跪倒了一片。陽光升起,照在眾人身上,所有人卻是感覺不到半分的暖意。
寒風一吹,雪花飛舞,落在眾人身上,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