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烏龜王八吃稱砣鐵了心要炒我魷魚了。我也想了一個下午,眼下離開就是失業,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前路茫茫,後路茫茫,四顧皆茫茫。尊嚴沒有了,良心沒有了,啥都沒有了,流氓無產者最具革命性,砸爛的是鎖鏈,得到是新世界,好像誰這麼說過。於是我的A型血性格回來了,我決定以魚死網破的拼命勁兒向自己的命運挑戰。

記得常三谷老闆臨走前給我一張名片,我從日記本里找出來。我有記日記的習慣,今天這本《驚天內幕》的材料,幾乎都是從日記還原而來的。我應該給他打個電話。易安主任肯定謊話連篇、撒嬌放潑告我許多黑狀,說不定常老闆早有炒我的想法。但我不能不解釋,也許還可挽回哩。

夜裡十點,我強按捺住像要突圍而出的心,到門診部對面的公用電話亭裡撥起常老闆的電話。他的名片上有九個省份的座機電話,手機也有三部。我用抖抖索索的手指一個電話一個電話地撥,前八個電話均無人接聽,第九個電話通了,他在他的家鄉。電話裡,天籟般傳來常老闆的吵啞聲:

“誰呀?”

“我,常老闆,A城溪西門診部肝病科的劉顯剛。”

“哦,劉醫生,什麼事?有事你找小易呀,我正忙。”

語氣冷淡,可見易安主任的邪風已經吹得常老闆昏昏沉沉了。有姿色的又有一肚子壞水的女人,防不勝防呀,孔老夫子的“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大抵就是指易安主任之流。

“常老闆,”我只得長話短說,“常老闆,你聽我說,我並不是非在你這邊做不可,但有些事情得說清楚。這個月的情況很不錯,完全能破十五萬指標,你炒掉我是個損失,我做不到兩個月,也是個遺憾……”

“你在我科裡做,就得用我的藥!”常老闆不耐煩地掐斷我的話。“你叫病人到外面去配藥,我還賺什麼?你對易主任又罵又吵,她雖然年紀比你小,到底也是負責人。”

“常老闆,我為段一歐先生開了8816元一個月的藥,很不少了。但是恕我直言,他的肝功能很不好,如果不採取措施,把肝功能調到正常,我們就會流失這個病人。段老闆是臺商,千萬富豪,我們可以抓他一年,一年下來,他開十幾萬元藥,豈不對你更有利?”

“我們的藥也有調節肝功的,甘利欣,五酯膠囊,苦參素,你為什麼不用?”

“常老闆,肝功能不是隻有膽紅素、谷丙轉氨酶兩項,有十幾項呀。段先生只花幾百元到外面買些草藥就調好身體,他會認為是用你幾千元的藥才調好的,還會在我們這裡繼續治療。否則的話,他會去大醫院,他錢多,人又聰明,下個月見不到效果就不來了。”

“哦……”常老闆深思無語。良久,才又傳來他的聲音:“易主任有時話沒說明白,我都不知道你還開了八千多元處方。那好吧,我不會炒你了,你休息吧,注意和易主任搞好關係,你們東北女人脾氣壞,動不動耍脾氣。”

常老闆“啪”一聲把電話掛了,我心裡七上八下不安穩,還是一夜無眠。易安主任是個“恃寵而驕”的女人,她會不會不聽常老闆的,會不會怪我告狀,一意孤行,另招醫生呢?憑她那血性,完全可能的呀!在這個商品經濟時代裡,原來的行為準則和價值標準已經完全顛覆了,早就不是以品德、才學、能力來決定一個人的地位了;常老闆大字不識幾個,因為敢闖敢幹成了富豪,把幾十、上百的醫生的命運捏在手掌心,而易安主任憑著花容月貌傍大款,就敢胡作非為放刁撒潑我行我素炒你就炒你。

月亮被天狗咬了一口。唉!只嘆前路無知已,難尋君心似我心。

翌日早八時準我來到科室,驚訝易安主任今日沒睡懶覺,先於我坐在裡面,正和黎明、伊思娘還有一星期來三回的章菲菲一塊兒說說笑笑,眉飛色舞。她見我進來,吊梢眼兒一眯,咧嘴一笑說道:“劉醫生,說給我的裙子怎麼沒拿來,我今晚和她們三人一塊去參加派對,那裙子顏色、款式都還湊合!”

一塊石頭落了地,我全身剎那間卸掉千斤重擔似的輕鬆起來,連忙彎腰開啟抽屜取出那個禮品盒,開啟來抽出連衣裙,雙手託給易主任。我發現自己有些手忙腳亂,全不似以前行雲流水般順暢自如,一邊獻媚地說:

“易主任,其實你穿挺合適的,你身材好,簡直就是美容廣告上說的那種魔鬼身材,絕對漂亮極了!”

“光身材好嗎?”易安主任自個兒格格笑得歡,一邊拿裙子在身上比劃著,一邊說:“常老闆太土,吃土豆秧子長大的,鄉下人就是沒眼力,給我買的衣服全都土得掉渣。劉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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