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什麼人啊,吊人胃口要遭雷劈的。
好吧,山若不就我,我就去就山!
上帝不開口,那隻好我去請上帝開口了。
“虛子怎麼了?不吉利嗎?佛家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永珍萬物,終化虛無,無中生有,再開混沌——”
啊,好像有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反正……死是生的終點,也是生的起點,虛實相應,互相轉化,哪有不好。”
最重要的是,我不叫虛子,難道叫阿虛?你又不是涼宮春日……
“……姑娘高見。”
歐陽少恭留下這麼一句話,就不理我了。
圓鏡一下子暗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
這是他的眼睛吧?
閉眼了就是睡覺咯?
……算了,折騰了一天,我也想休息了。
我躺下去,合上眼睛,開始數綿羊。
一隻兩隻好多隻,我數了又數,竟然睡不著,反而越來越精神了——天殺的,不帶這樣的吧,沒有吃、沒有喝,竟然還不讓我睡覺?!
我爬了起來,雙手合十。
“上帝,請賜我安穩的睡眠吧!”
“上帝,請賜我安穩的睡眠吧!”
“上帝,請賜我安穩的睡眠吧!”
在我念叨到差不多八十多次的時候,上帝真的有了動靜。
震耳欲聾一聲吼。
“——閉嘴!”
我覺得頭被震得有些發暈。
果然,半夜被人吵醒,神也是有脾氣的。
做錯事了,應該想辦法彌補。
我清了清嗓子,仔細回憶了歌詞,滿心歉意地展開歌喉。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輕輕搖著你,搖籃搖你,快快安睡,夜已安靜,被裡多溫暖;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手臂永遠保護你,世上一切美好的祝願,一切幸福,全都屬於你……”
安眠曲唱到一半,上帝又降臨了。
這一次比以前的降臨都更有威嚴。
我覺得自己的骨架嘎吱作響了。
上帝的聲音依然溫和,不過透出一種讓人骨子裡發顫的壓力。
“虛子姑娘,可以請你安歇嗎?”
“聽您的吩咐,我的上帝。”
我點點頭,又點點頭。
雖然我覺得,剛剛他想說的一定是——可以請你安息嗎?
我倒是想安息呢,可是息不了啊,要不然我需要請求您嗎,上帝?
我百無聊賴地開始默誦,誦的正是《道德經》。
沒辦法,讀太多次,一想到背書打發時間就想到它。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啊,果然是玄之又玄啊……
可憐我背了不知道幾百遍《道德經》,天總算亮了。
我興奮地湊到鏡子旁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歐陽上帝的眼圈有點發青——他臨水自照這許久,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同樣的事情。
見他一副懨懨的萎靡模樣,我決心幫他一把。
不為別的,畢竟他是我的房東,我的上帝嘛!
我站起來,充分拉開架勢,開始嚎。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鑄成我們新的長城——”
立刻,我聽到歐陽上帝一聲低吼。
“閉嘴!”
你看,果然來精神了。
只不過,他能少來幾次上帝降臨嗎?
我躺在地上懨懨地想。
這一天,歐陽少恭長老的心情都不好,好幾個青玉壇的弟子捱了訓——我想應該跟我沒什麼關係吧。
歐陽少恭真的很喜歡煉丹,他又去了煉丹房。
我想著估計又得無聊一天,於是開始找事做。
“丟手絹,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她~”
丹爐的爐火不自然地炸了一下。
奇怪,這又不要添柴的,昨天不是煉得挺好,今天上帝怎麼失手了?
“給我一片白雲,潔白的想象……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我這邊剛把音拔上去,丹爐的火焰“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