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因為她又要殺人了!
她仰起了頭,對著明月,自語道:“明天月上時……他們為什麼要送死呢?”
又是月上樹梢的時候了,蓬萊山的寒林,被晚風沐浴著,發出了一片斷腸的呼嘯,像是遙遠莫及的親人,在悲哀地呼喚著。
“落月澗”是蓬萊山的絕地,原是一個小小的盆地,四面均是峭壁與蔓草,是一個極荒涼和恐怖的地方。
但是此刻,有三個長衣的奇人,圍坐在一面四尺的石桌旁,桌上擺著豐盛的酒筵,他們正在喁喁地私語著。
左邊坐著的正是元子箋,居中的是一個古稀的老人,他矮胖的身軀,長髯垂胸,細細的眉毛微微的搭向眼角,一對眸子寒光炯炯,足以看得出他有著極深厚的武功。
靠右邊之人,身材高瘦,只不過四十出頭,相貌甚是清秀,一雙大大的眼睛,充滿了不安的神色。
他們就是皮魯秋和吉士文。
這三個人,都有著喪親之痛,於是他們安排了這個死亡的約會,等候著他們的共同的仇人——瞎仙花蝶夢的赴約!
他們都很焦急,也非常恐懼,雖然他們把一切都詳細的安排好了,但是他們還是惴惴不安,因為今晚的約會,他們拿出了最大的勇氣,以生命作賭注,如果一擊不中,這裡就是他們拋屍之處了!
吉士文顯然是最沉不住氣,他焦急地向四下望了望,月光之下,那左方的惟一路口,仍然是靜悄悄的,連一個鬼影都沒有。
他抹了一下額角的汗水,低聲地問道:“元兄,她怎麼還不來?會不會變了主意?”
元子箋搖了搖頭,尚未答話,皮魯秋已低聲道:“不會……吉老弟,你千萬慌張不得,這個瞎婆子精靈無比,少時她來了,我們說話一定要自然,話不妨說得朗爽一點,否則只要她一疑心,我們前功盡棄不說,只怕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元子箋也低聲地囑咐吉士文,因為他昨天吃過了苦頭,對於花蝶夢更是怕到極點。
於是,他們低聲地咕噥了一陣,便不再提這件事,故意地談一些江湖上的往事,表示他們從容設宴,把生死完全置之度外了。
可是他們的心,都在激烈地震盪著,每有風吹草動,秋葉飄落,便會使他們驚出一身冷汗。
時間好似過得特別慢,他們懷著一顆顫慄的心,靜靜地等待著,他們已經停止了談話,幾乎連彼此心跳的聲音都可以聽到。
這是很奇怪的事,他們熱烈的盼望花蝶夢的到來,同時又極度的畏懼這件事的實現,對於人類來講,這是一種最大的苦刑,對於一些出生人死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