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刃、拳腳均可,你每出一百招,我還你一招,你看如何?”
元子箋聞言心頭一懍,他早知花蝶夢雙目失明,可是那身功夫卻是駭人聽聞,她的耳朵極靈,和人對敵,總是不用兵器,來人無論輕功多好,也能聽出,並能測知對方強弱,用隔空手法點人重穴,永無不中之理。
她手法更是奇重,往昔在河南道上,偶遇仇人環攻,竟被她一指點穿三人,當時威震天下,綠林中人把她畏如天神,提起“瞎仙”無不膽寒,天大的事,只要有她“紅翎”
在手,就立可化解。
元子箋天大的膽也不敢與她過招,他這時來,原是實施他預先想好的一條詭計,當下強笑道:“花婆,你不必這麼急,我此來原是請你赴約的,關於我們的仇恨,到時再談。”
花蝶夢聽到這裡,連連搖頭道:“別往下說了,我可不願意離開此山,你今天既來了,我們的事就此解決,你也別想回去了!”
元子箋聽罷心中暗暗著急,忖道:“這老瞎婆不上套,只怕我凶多吉少了。”
他想著不覺流下汗來,花蝶夢已不耐煩,催道:“怎麼,你有膽子來,竟沒有膽子動我麼?”
元子箋聞言心中一動,他知道花蝶夢生性高傲,晚年益發驕狂,當下強捺驚心,故意冷笑了兩聲道:“哼!原來瞎仙也不過虛有其名,竟不敢赴仇人之約。”
他話未講完,花蝶夢已是一聲怪叫,伸過了鳥爪般的枯爪,一把抓住了元子箋的左臂,厲聲道,“什麼?你說什麼?”
元子箋見她出手如電,分毫不差,拇指一下按在自己的“肩井穴”上,當時一條左臂奇痛如剜,她那長長的指甲,已然深陷入肉,滲出一片鮮血。
她那張恐怖悸人的面孔,離著元子箋不過半尺,這一下,幾乎把元子箋嚇昏過去。
他強自鎮定著,他知道,他回答的這一句話,關係著自己的生死,當下提高了嗓子道:“花婆,你不用動野,告訴你!這次尋仇的不止我一個人,還有皮魯秋和吉土文……”
花蝶夢聽到這裡,臉上泛了一絲獰笑,怪聲道:“啊!還有這倆小子!他們為什麼不來?”
元子箋這時已痛得渾身冷汗,又不敢運氣護穴,勉強答道:“我們三人,準備請你赴宴時一齊解決……我們備了酒菜……因為我們有把握,這次一定會把你殺死!”
花蝶夢聞言呵呵大笑,她僅有的幾枚牙齒,在月光下發出了慘白的光色,愈加顯得恐怖、駭人。
她狂笑了一陣,枯臂一揮,“叭”的一聲,把元子箋甩出了三丈餘遠,摔在地上。
元子箋慌忙地爬起,連忙運氣止血,他知道自己這條命總算保住了。
花蝶夢甩出了元子箋,她又繼續地狂笑一陣,連眼淚都幾乎笑出,連連說道:“好!
好!這才是我最愛聽的一句話,難得你們有這份孝心,居然要送我上西天,我若是不答應,倒是辜負了你們,現在你說吧,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元子箋見她果然上鉤,不由大喜,立時道:“花婆,這附近有個‘落月澗’你可知道?”
花蝶夢點頭道:“不錯,我知道這個地方,那麼時間呢?”
元子箋立時接道:“明晚月上之時,我們以酒宴相待。”
花蝶夢聽罷心中一動,忖道:“聽他口氣似頗興奮,以我這等功夫,縱使他們數十人圍攻,也是徒送性命,這點他們深知,既然膽敢約我前去,又只有三人應對,定是欺我眼瞎,定下歹毒之計。”
“小子們,你們要是這麼想可就錯了,只怕明晚你們一個個都要命喪黃泉。”
元子箋見花蝶夢突然沉思不語,他素知此老聰明絕頂,心中不由怦怦亂跳,強自鎮定著道:“花婆,你可敢赴約?”
花蝶夢冷冷一笑道:“元子箋,以你們三個妖魔小丑,竟敢邀我赴宴,我知道你們定有詭計,才用此激將法……”
元子箋聽到這裡不由一驚,忙道:“花婆,你是何等人物,難道我們能瞞得過你?”
花蝶夢由鼻中哼了一聲道:“你不用捧我,不論你們瞞得過我也好,瞞不過也好,明天便是你們的死期,現在快點給我滾回去吧!”
元子箋這時才放了心,強笑一下道:“好!我們生死由命,絕不怨你狠毒……明天見,記得‘落月澗’。”
他說罷一翻身,輕飄飄地落在山徑上,再一晃身,又出去了七八丈,漸漸地消失在暗影裡。
花蝶夢聽他已去遠,她殘酷地笑了笑,心中感到一種莫名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