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雖然狂妄,可是卑尊之禮分得極清,再說兩位前輩都是敬佩已久的人,所以也顯得很恭敬。
蕭魯西用手摸著唇上的短鬚,笑道:“我自從徒兒夭折之後,已經十年不出江湖,所以也沒去看望花婆,她還好吧?”
江元聞言一陣心酸,幾乎流下淚來,可是他不想把師父的死訊,在這種情形下宣佈出來。
於是江元強忍著悲痛,含笑道:“謝謝師叔……師父很好!”
魯西點點頭,又道:“我久聽花婆有一高徒,今天看你,果然已得她的真傳,真是令人快慰。”
三人卻知道蕭魯西又想起了自己的高徒,在那裡一直感嘆著。
浦大祥笑道:“我這個人最討厭收徒弟,一個人多自在!”
蕭魯西苦笑道:“那麼你浦門一派的絕技就要失傳了。”
浦大祥一笑道:“卻也未必。”
蕭魯西又轉對二人道:“你們在百里彤處作客,必然是對他懷疑,才黑夜跟蹤我們是麼?”
曲星及江元點了點頭。
蕭魯西接答道:“這百里彤的身世不簡單,我們已經查訪了好幾個月,結果卻牽涉到一件很大的事情……我們在此作客,也是為了要化解這件事,再說……我重入江湖,也想再物色一個傳人。”
蕭魯西說到這裡,曲星及江元同時想到:莫非他想收百里彤為徒?
江元想著便問道:“師叔之意,莫非想收百里彤為徒?”
蕭魯西哧的一笑道:“江元,你太聰明瞭,不過這卻要看緣分。”
浦大祥看了看天色,說道,“好了,你們二人,可以回去了,今晚之事,不必向別人說知,你們可以等百里彤回來再談談。”
“我們明午就走,現在趁天亮前還要辦些事,你們回去吧。”
江元及曲星站了起來,辭別了二老而去。
他們二人在黑夜中,慢慢地踱步回去了。
夜靜如此,他們也沒有一絲腳步聲,就像是兩個鬼魅似的。
沉默了一陣,江元問道:“曲兄,你不是有事回去了麼?”
曲星面上一陣紅,好在黑夜之中,不至被人看出。
他乾咳了一聲道:“唉,這……中途遇見一件怪事,所以折了回來。”
江元知道他是遁詞,心想:你必定是有所為而回來的……
可是,江元又無法追問,只得納悶於心。
又沉默了一陣,曲星問道:“你住哪裡?”
江元用手向前遙指一下,說道:“前面那座小樓。”
曲星思索了一下道:“啊,我明白了,原來你剛才在樓上看見了我,才跟了下來是不是?”
江元笑了笑,說道:“是的,我也是一時好奇,別無他意!”
曲星連忙介面道:“沒什麼……我也是好奇。”
江元暗自冷笑,忖道:哼,你也好奇,我看你分明是有所為而來。
江元想著,嘴上卻問道:“你今天住在哪裡?”
曲星唔了一聲,說道:“我……我沒地方住。”
江元聞言甚是好笑,說道:“誰叫你要走呢?人家留你你不住,你半夜又跑回來了,弄得沒地方住!”
曲星也是個孩子,不禁生氣道:“沒地方住有何了不起?大不了今天不睡覺就是了!”
江元強忍住笑,說道:“很勇敢!”
曲星氣得一言不發,江元見他孩子氣如此大,心中好笑,忖道:這時他的表情一定很滑稽!
他們又沉默了一陣,可是腳下卻是快了,這時已可以看到江元所居的那座竹樓了。
江元一笑道:“曲兄,你今天就住在我那裡好了!”
曲星還在為剛才的話生氣,聞言哼了一聲道:“不用了,謝謝你……天都快亮了!”
江元笑望向曲星拱了拱手,說道:“那麼小弟先走了啊……欠……”
他說著打了一個大呵欠,好似疲乏之極。
曲星被他氣得無名火起,冷笑道:“你快去睡吧,討厭……”
江元呵呵笑著,如飛而去,氣得曲星不住的咬牙,但誰又知道,他們日後會成了生死之交呢?江元如飛地回到竹樓,他確實有些疲倦了。
可是,當他推門入房時,另一樁怪事又發生了!
原來在他的案頭,壓著一紙條。
江元匆匆取過,只見上面寫著:
“夜寒月明,風來樹驚,令我有寂寞之感。入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