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僅此,而已。
伊東看著齋藤陷入沉默,嘆了口氣,開口說道,“莫非是和四條的那位老闆吵架了?”
齋藤驚訝而警覺地看著伊東,用眼色告訴他,他管得太多了。
伊東大概是看到了他眼神中的不善,也沒有生氣,只是聳聳肩膀,和善地說道,“我知道這話有點交淺言深……近藤局長認為你可以自己應對,我不這麼認為。”
齋藤有些火大,伊東和他並不熟,可是又為何說這種話。
伊東頗為無奈地搖頭,又嘆了口氣,說道:“我本來也不想要管這件事情,畢竟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不過山南先生的想法,你不能不考慮。”
“山南?!”齋藤驚訝出聲,他還記得壓低聲音,“伊東先生有山南的訊息?”
伊東小幅度地點了點頭,然後同樣壓低了聲音,“是又一次在江戶招收新隊士的時候發現的。”
齋藤忍不住想起山南離開之前失神的目光,那是一種失望的目光,齋藤現在終於理解這種感情。但是為什麼山南先生會失望,他又是因為什麼而失望?他依然不得而知,山南先生不是一個易於理解的人。
“山南算是和我同門,當時都收到過飯島先生的資助,所以現在他的名字叫做飯島俊作。”伊東的語氣中有點懷念,他看著前方暗淡的景色,笑了笑,接著說道:“在新選組中,他倒是最留意你,有的時候也會寫信來問。”
齋藤想到了自己的那本小冊子,也看向前方,彷彿山南就站在他們面前。
“現在山南先生……”
“開了村塾,收了弟子。”伊東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的眼睛也有些失神,“倒是不錯的生活方式。”
齋藤對這句話保留了意見,他不喜歡打打殺殺,但是,山南選擇的生活,他也同樣不喜歡,太過平靜,沒有那種為了這個世界打拼的成就感。
“我要是混不下去了,就到他的村塾裡混飯吃。”伊東自嘲了一下,然後把話題回到齋藤的身上,“你的事情,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不過……”
說到關鍵處,伊東卻突然停了下來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無所謂地笑了笑,說道:“你就當剛剛說的沒聽到過。”
馬匹和人都已經休息夠了,那位大人站了起來,眼睛看了這幾個人一圈。出發的時間到了,他們都知道。
到底他剛剛想要說什麼?齋藤皺了皺眉頭,整理了因為坐下來而顯得有些皺褶的衣服,調整了一下兩把刀的位置。
伊東這個人,齋藤和他的接觸是在不多,一個是因為伊東作為新選組的參謀,做的卻是取次役的工作(外交官),往往是和近藤局長一起遊走在“上層”的人物中,其次是因為齋藤自己也不怎麼留在屯所,還有他沉默的個性。
兩人說話的次數少得可憐。
不過因為共同的好友山南,對話至少越過了寒暄的程度。
而且,齋藤發現,伊東和山南確實有些相似,都是那種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型別。
“伊東先生,認識阿嵐?”
上路的時候,是兩人一排。在齋藤的右邊就是伊東——他一臉嚴肅地看著前方,反倒是沒有了話。
“不算認識,”伊東看著齋藤一眼,搖搖頭,說道:“只是聽說過而已。”
齋藤不知道新八左之沖田三人跑到萬事屋對面的酒家偷窺,還被伊東發現的事情。只是覺得伊東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有些奇怪。而且,剛剛提到的名字也讓他有些在意,飯島?
飯島不是一個常見的姓氏,至少到現在他還沒有聽說過別的姓飯島的人,除了那那個女人。齋藤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情,他覺得阿嵐似乎在身世這件事情上隱瞞了什麼,但是回頭一想,他確實沒有主動問過她什麼有關過去的問題。
他知道的都是她有意無意告訴他的。
“怎麼了?”伊東問道,“你在擔心……”
“不是……”聽出了伊東話語中的笑意,齋藤有些難堪地及時打斷了伊東的話,“當然不是。”
伊東饒有趣味地看了他的臉色,然後自顧自地說道:“我休了我的妻子的時候,還是有點心疼的,畢竟她陪了我這麼長時間。但是來了京都之後我就不後悔了,男女之情和愛國之情想比,實在是不足惜。”
齋藤覺得伊東這個時候的目光,和他說的話並不太相符。不過他依然驚訝於伊東驚人的猜測人心的能力。有學識的人,就是不一樣,就像伊東,就像山南,齋藤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