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去。”
“哦……”李栩一轉念,試探問道,“二哥,我把阿貓勸回來,好不好?”
蕭辰冷哼:“她主意大得很,且隨她去,你又要多什麼嘴。若是打這主意,你還是莫要去的好。”
“好好,我就去看看,保證不亂說話。”李栩忙道。
蕭辰這才未再說話。
先送了蕭辰回客棧,李栩這才往老滿貫的住處過來。他原想著,白盈玉搬過來,老滿貫怎麼也得再置辦些傢伙事兒,估計這會家裡頭正忙亂著,他去也好搭把手。
嫌惡地走在巷子裡,因昨夜裡才下過秋雨,原本就髒亂的巷子因為積水的緣故,而顯得惡臭撲鼻,李栩幾乎是墊著腳尖在走路。
叩了好幾下門,才總算等到有人來開門。
“李……李大俠!”
似乎沒料到是他,白盈玉微微有些吃驚,又不安地往他身後瞥去。
“放心吧,我二哥沒來。”李栩忙安慰她,又皺眉往裡面探頭,一屋子狼籍不堪,似乎正在打掃中:“你舅舅不在?”
“嗯,舅舅出去了……”
禮節上雖然應該請李栩進來坐,可屋子裡亂七八糟,莫說連杯茶都端不出來,只怕是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白盈玉就這麼尷尷尬尬地站在門口,發覺自己袖子還挽著,忙放下來。
幸而李栩壓根是個不會去留意小處的人,把紙包往她手裡一放:“白糖糕,還熱乎著,你快吃吧。”
白盈玉接過紙包的同時,他就已經一腳跨進門內了,便是她想攔也來不及。
“還亂得很,本想等收拾好了,再請你們來坐的。”她只好道。
李栩沒留意她說話,自顧探頭進右邊裡屋,打量下靠牆的床,因為常年累月的油汗汙垢積累,床上的被衾早已分辨不出原來的顏色,只呈現出灰黑色;左邊裡屋則空無一物,蛛絲飄蕩……整間屋子都透著股黴爛的味道,唯獨牆角樑上的老鼠蟑螂尚能生機盎然。
“你,真要在這裡住下來?”李栩直搖頭。
白盈玉澀然一笑:“其實還不壞,打掃一下就行了。”
“何苦呢,我二哥說那話也不是有心的,更不是說給你聽,不過是看不慣你舅舅罷了。”
“我知道。”
白盈玉低低道。
“阿貓,你還是回來吧?到時候住到我們山下小鎮裡,可比這裡強多了,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有什麼好。”李栩是實在信不過老滿貫。
白盈玉搖搖頭:“到了那裡還是要給你們添麻煩,好歹這裡有我舅舅,他也肯認我……我,知足了。”
李栩口沒遮攔道:“你那什麼舅舅啊!壓根就是個錢串子!”
“……”
白盈玉只好不語。
李栩瞧她半晌,無奈嘆口氣:“你想好了?真要住這裡?”
“嗯。”
白盈玉把頭一低,不去看李栩。
李栩又待勸她,卻聽見門口有腳步聲,剛轉過頭,就看見老滿貫眉開眼笑地進來,手中還提溜著一小罈子酒,腋窩下還夾著油紙包。
瞅見李栩也在,老滿貫的笑愈發地綻開來,不由地讓人要擔心他臉上褶子如何堆得起來:“李公子也在啊!正好正好,快坐,我剛買了好酒……”
李栩不耐地打斷他:“不坐了,我二哥還找我有事要辦。你……”他聞見老滿貫腋窩裡傳來燒雞的味道,與這一屋子的腐臭味混雜在一塊,愈發讓他反胃,“吃喝雖然要緊,可也得給她置辦些被褥才是,眼看就入冬了。”
“是是是,我正盤算著下午就去買呢。”老滿貫忙道,“就是怕銀子不夠……”
“舅舅!”見他又提錢,白盈玉忙制止道,“我方才看過,家裡被褥還夠用,不必再買。”
“那怎麼行……”
“我說行就行!”白盈玉的語氣陡然升高,她的臉微微漲紅著。
那瞬,老滿貫與李栩都沒敢作聲,兩人看著她,受了驚般地沉默著,難得的兩人腦中想著同一件事——兔子急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白盈玉不自在地咬咬嘴唇,習慣性地低垂下頭,細聲而堅決地道:“李大俠,我這裡很好,什麼都不需要,你千萬別再費心。”
老滿貫一時也未敢再多言。
“……你既然還有事要辦,我就不耽誤你的功夫了。”白盈玉生怕李栩再呆下去,舅舅又會變著法地找他借銀子。
見她催促,加上自己也確實不願再呆下去,李栩也就草草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