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沒影了。他萬般無奈,只得復折回來。
白盈玉輕輕拉了拉蕭辰衣袖,道:“她這一怒而去,會不會出什麼事?”
蕭辰哼了一聲:“她怒起來,她自然不會有什麼事,倒黴的都是別人。”
聽見這話,蘇傾心中稍安,只盼著她氣消了以後還能再回來。三人遂回到屋中,繼續吃飯。
唐蕾碗中尚有大半碗飯,蘇傾素來節儉,也不避嫌,全都撥到自己碗中。白盈玉看在眼中,又想起平日蘇傾對唐蕾的模樣,忽然也有幾分明白,歉然安慰他道:“蘇公子,吃過飯我們再去周圍問問,我想,唐姑娘大概不會走遠的,她的衣裳都還在這裡呢。”
蘇傾抬眼看見櫃子上唐蕾的瓶瓶罐罐都還在,卻還是有些悵然道:“她未必在意這些,上回她走時,也是好些東西都未帶走。”
蕭辰已吃完飯,白盈玉又替他舀了一碗湯放在他面前,輕聲道:“還有些燙,你且吹吹。”他應了,才朝蘇傾道:“她是唐門的人,身上少說帶著十幾種毒,走了就走了,你卻還捨不得?”
“蕭公子,唐姑娘她雖然性子直了點,說話也莽撞些,可心腸還是很好的。”蘇傾忙替唐蕾說話。
大概是與白盈玉重逢,蕭辰心情甚是不錯,若在平常,定要冷冷說一句“她好不好,與我有何相干”,但此時他卻只淡淡笑道:“你覺得好便好。”
本是平常的話,倒被蘇傾聽出幾分別的意思來,臉微微泛紅,遂岔開話題道:“蕭公子,你廚藝甚好,若有空不妨在寒舍多住幾日,教教在下如何?”
“蘇公子見諒,我想明日就與阿貓啟程回蜀中去。”蕭辰婉拒。
“明日?”白盈玉微微一怔,“這麼快?”
“你還有事?”
“嗯,我應承了綢緞莊老闆,要繡二十條帕子交貨,現下還差了四條帕子未繡好。雖然要走了,還是該有始有終才是,我想等全部繡好,交了貨再啟程,可好?”
“如此也好。”蕭辰點頭,“那就再住幾日便是。”
見他應允,白盈玉微笑,低頭吃飯,自己要留下其實還有另一層含義,只是生怕蕭辰不允,故而沒有說出來:她還是不放心唐蕾,盼著過幾日,唐蕾氣消了能自己回來。到時候當面見著她,與她好好解釋才行。
蘇傾熱心道:“蕭公子若不嫌棄,就睡在我屋裡,如何?”
蕭辰搖頭謝過:“不必麻煩公子,我睡阿貓屋裡就行。”
瞬時,白盈玉臉頰飛紅,如同火燒一般。
蘇傾一愣:“你二人尚未成親,這樣不成個體統,不太好吧?”
他這話一說,白盈玉更是恨不得把臉埋到桌子下面去。
蕭辰冷笑道:“體統二字都是為了做給別人看的,我二人自己的事,又何須管他人怎麼想。”
“可終是免不了被人在背後說三道四,於名節有損。”蘇傾飽讀詩書,是名守禮君子,實在看不得這種事,何況還是在他眼皮底下。
“子曰:非禮勿言,非禮勿動。”蕭辰淡淡道:“傳這種話的人,本就是小人。”
蕭辰的話聽上去句句有理,蘇傾雖然總覺得不妥,可也想不出什麼話來說服蕭辰,撓頭半晌,才訕訕道:“你們放心,反正我肯定是不會說出去的。”
蕭辰微微一笑:“蕭某早就知道蘇公子有君子氣度。”
聞言,蘇傾只能乾笑。
午後無事,白盈玉照例在房中刺繡,只是心神卻怎麼也沒法集中,眼角不時地瞥一眼床上的大紅被衾,臉上則是一陣一陣地發著燙。雖然還未與他拜過堂,但自應允他之後,在她心中,自己與他便已不再分彼此。故而蕭辰那般說時,她羞得心怦怦直跳,卻未說半字不依之言。
只是……她又瞥了眼被衾,按捺下又一陣的臉紅心跳。
灶間,心情甚好的蕭辰正在教蘇傾做菜。光是一道清炒筍絲,蘇傾便切得手發麻,可切出來的筍絲,蕭辰摸了之後還是搖頭:“太粗。”
蘇傾再切。
“太粗。”
蘇傾接著切。
“還是太粗。”
蘇傾自己端詳半晌,猶豫道:“我覺得已經很細了。”
“太粗,入口就會覺得糙,再切!”蕭辰毫不留情道。
蘇傾只得接著切,然後……他切到手了!
白盈玉只聽見灶間傳來一陣慘叫,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趕忙放下手中活計,奔出門去,剛到灶間門口,便看見蘇傾兩個手指頭滴著血,人已經昏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