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大發雷霆,見到阿赤後,她嘆口氣。
“他會毀了你的。”
阿赤站在一旁,瞅著我富麗而威嚴的母親。我看著他,他回我一個笑臉。
母親說:“你這固執的孩子,總有一天要後悔。是我錯了,你與那群荒唐的皇家子弟沒有區別。”
火煉眼中從來只有奕。
我笑,“母親,你也要當心,九哥哥,並不如你想象。”
火煉停下腳步,她目光如炬。
“這是你第一次頂撞我。”她露出難解的笑去看阿赤,“我等著。”
我將杯子抓在手中,同阿赤道:“真是討厭是不是?”
阿赤笑著目送火煉,沒有回應我。
他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
再找不出比她更囂張的女人了。
這個一出生就被設定為國之後的人。
“射下來!統統給我射下來!”
天空中血跡斑斑,沒有翅膀的痕跡。
一騎輕騎揚著紅塵,廣沃的狩獵場時飛揚奪目。是她的天下嗎?她以為是她的天下。
“她不是很健康嗎?像太陽一樣。”母親說。
母親甚至還微微笑起來。
“這麼年輕矯健,全身都迸射著熱力,這模樣又是畫一樣美……”
火煉簡直像在追憶青春。以那個女人的形體追憶自己的花樣年華。她以為時光會倒流?此時時刻,她以為會。
統統可笑。
“母后!”她策馬過來,全身披著金燦的陽光,臉上汗水折射著炫人的光華。
她手中提著一串獵物,鮮血淋漓,揚起手,那血便飛濺開來。
“快歇歇,綾兒!”母親笑著命人去扶她下馬。
那堆鳥在地上亂撲亂跳,血濺上了四周的宮女,一個個驚叫起來。
她一擰身,抓起那鳥,將脖子生生擰斷。她笑,“大驚小怪。”端起茶盅仰首灌下,立刻又躍馬揚鞭而去。
火煉寵愛地望著,“真是美麗的孩子。”
“是啊,她殺人時也會笑得一樣美麗。”我伸手,將她喝過的,沾著血的杯子輕輕用指甲剔下地。
“你不明白。”母親說,“純潔的笑臉,殘忍的個性,拘絕被馴服的那股狂傲勁,你們沒有一個比得過她,都承認吧,只有越綾兒才配當奕的……”母親又露出那個難解的笑容,她是那個洞悉賭局的人,無論你押哪邊,多自負,信心百倍,她都超然以對,讓人感到她才是那永遠的贏家。
“可憐的孩子。”母親望著越綾兒遠去的身影說,“我真的很欣賞她。可惜,在奕眼中,她不過是件新奇玩藝而已。”
“向你要件東西?”
“什麼?”
“她。”
紫漠?奕要紫漠?
我忽略心底的厭惡,淡淡道:“要就給你好了。”
“或者聽聽她本人的意見……”
“不需要,她沒選擇的權利。如你所說,不過是件東西。”
我放下棋,棋盤上已形成拉鋸局勢。
奕手指撐在臉畔,眼光掠過我,看著隨侍在側的紫漠。
“她其實並不想離開你。”
我睜大眼,“我可不記得皇太子殿下有維護旁人的善心。”
奕夾起棋子輕敲落於棋盤。“偶爾我也會多嘴說些事實。”
我擰眉,是下在這個位置呢,還是奮起反擊?
“那我倒要聽聽了。紫漠,你在我同他之間會選哪一方?”
“太子。”
我笑起來,還真斬釘截鐵。“所以,九哥哥,女人是最人騙人的。眼見不一定為實。”
奕露出難解笑容,棋子一壓站起身。呀!直搗黃龍,我已潰敗,一子之差,滿盤皆輸。
“的確,假相可以致命。輝,是你眼力不濟呀。”
他說話為什麼一定要有弦外音呢?我將棋局用手摧毀,每次都是輸,只半柱香功夫。
從來贏不過他。
“我一輩子也贏不了你。”我真悲哀。
“噢?你曾想要贏過我嗎?”
我怔住,立刻笑出來,笑得不知多純真。
“我從一開始就想贏呀。”
我不能把未鋒利的牙暴露在獵人眼底,我要像所有愚蠢而純潔的少女一樣,撒著嬌向他們討憐愛,滿足於他們投予的糖果脂香,把自己當作一個迷人的娃娃。
讓所有的人在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