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在皇城大動干戈,像個皇女麼?”他命令我,“抬起頭來,說話。”
內殿一片靜悄悄,月升中天。
父王注視著我,眉頭慢慢皺起,他厭惡地別開眼。
我想笑,而且我真的就笑起來了,“這才是您,父王。”
他是個最驕傲的男人,有顆完美無瑕到病態的心。不會接近任何人,不會與任何人親密。他拘絕被瞭解,也不屑去了解別人。這就是我的父王。他的權威是絕對的,神聖不可侵犯的!
父王被我的話吸引回眸,他眯起眼。就是這個氣勢!帝皇的壓倒性的氣勢!
我說:“有時候,我會懷疑誰才是皓王。父王,你是如此縱容火煉,已經很久了,我甚至誤以為皓王已經虛有其表……”
一個無形的掌凌利摑中我。
他已經許多年無暇體罰子嗣了。他簡直任我們自生自滅,除了那個奕。
我拔開粘在臉畔的亂髮,望著他。
“父王,我很費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火煉憑什麼可以在您的土地上橫行無忌?我可不會蠢得以為那是你對她的感情深到放縱。即使您對九哥哥也從不放縱。您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看看你是怎麼對待我們就知道了……”
父王冷冷站在我跟前,他的足尖便在我臉畔。
“輝,口無遮攔的人永遠不會活太久。”
我仰首迎上他清澈到無情的灼亮雙目,只想哽咽。許久許久,我垂下臉。
“對不起,兒臣知錯了。”
父王背過身去,“你新的老師在外邊,我沒空為你費心了,好自為知。”
當我站在門口回望內殿深處的父王,我問自己到底是在幹什麼?是啊,我究竟為的什麼自討苦吃?
我新的老師是千真。
看到他,我想,這個人我認識。只是在心裡這麼想,連這個念頭也不過一閃即逝。
我腦中流景逐水般停留不住任何東西。
千真說:“好象不一樣了。”
我略略好奇。
他用他的目光捕捉我的視線。
“冷。看著你只覺冷。我還是比較喜歡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十七公主。”
我冷笑,抬頭看天上寒星。天空是傾斜的,沒有平衡,這個世界沒有。
“那麼,”我說,“你能教我什麼呢?”
“你想學什麼?”
“什麼都不想學。”
“那我什麼也不教就行了?”
我湊近他,“不管你是誰,有什麼目的,你最好別妨礙我。那麼,人前我依舊可以尊你一聲老師。”
千真嘴角輕揚,“你這個樣子,”他笑咪咪道,“讓人很有折斷你背後那對驕傲翅膀,看你成為爬蟲的衝動。”他拿住我的手,望進我眼內,“別來無恙,靈族最高貴的巫女?”
一陣電閃雷鳴的波動,我眼前一片迷朦。漸漸的,有些隱藏於底下的東西浮現出來……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吧……
靈族的山林一片火荼後的灰燼,我無法動彈,視野只餘天空,那是靈族的天空,日月同輝。
然後天空裡出現一張女人豔如桃李的臉,這張臉施再多脂粉我亦認識,她是火煉。
“靈族完了。”她妖嬈地笑,“我要你的肉你的骨。”
我感覺胸膛被剖開,身體裡少了某些東西。天上漸有鳥棲落身旁焦黑的枯木,紅著眼盯著我。
“姐姐,你做什麼?”火煉轉頭迎來另一個女人。
我亦看到她,一個有著與火煉一樣美顏的女子,大腹便便。眼中沒有血腥,只有良善的柔弱。她看了我一眼,臉色刷然慘白,近乎請求對我說:“不要這樣看我。”
我想笑,我現在這樣,你怕什麼。
火煉不屑道:“死人你也怕?看看,火夜,靈族完了,下一任占星只會是我了。”
火夜手握在胸前,嬌柔無依的楚楚可憐。
火煉一把拖住她,“反正你快死了,把你的窺星瞳給我。我會善待你的一切。”
“我會給你,可是,你要靈族巫女的肉中骨,骨中肉作什麼?你想做替身?”
“當然,我當然要給自己受天罰找好替身。我要把這骨這肉碾碎了吃下去,讓它們在腹中結成人形,我要十月懷胎生下他,帶出我的罪孽。”火煉瘋狂地訴說著,“然後我將和你一樣,冰清玉潔,成為下一任占星。”
火夜在火煉的瘋狂中垂眸,“姐姐,你有了窺星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