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飄遠了。
紫瑛急忙忙地追著那面紗跑,面紗卻朝著夏府的方向飛得極快。彼時,段煦正好立在夏府門前,聽說是專程去為夏榴月作畫的,看那樣子像是已然畫好了,剛剛出府來。偏巧,這面紗落在段煦的跟前,他見了紫瑛,竟極有風度地躬身拾起,然後走向紫瑛,親自雙手奉上。
紫瑛一時也有些發怔,傻傻地接過面紗,也忘了蒙上。就聽著段煦操著極溫和的語調,問她道,“敢問姑娘也是夏府中人?”然後,又是尷尬一笑,忙不迭地補道,“在下唐突,在下乃是御用畫師段煦,不知可否請姑娘賜教芳名?”
段煦這一笑,宛如春風下的杏雲,溫溫柔柔,軟軟綿綿地彷彿化了人心。
紫瑛卻是極精闢地應道,“夏紫瑛。”然後連謝都沒有一句,便急匆匆地跑了。那時候,她便有一種心態,決不能在夏府門前被誰瞅見了,決不能。故而,十分失禮。她想段煦早該將她忘了,卻不曾想段煦竟為她作了畫,還死在了這幅畫上。
紫瑛如此想來,心中極空落,極愁悶,像是一場雨要下不下的,梗著難受。暮煙見紫瑛如此形容,自是感同身受,不便多說,便攜著紫瑛往別院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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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焦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