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幾個字,而這紙條上的字又剛好都是她識得的,於是便念出了聲,“遷移南軒閣養病,每日燻‘縈汐’四次,每次四錢,紫瑛之病災即可痊癒。”卻沒有署名。
請不來大夫,紫瑛又昏迷著,暮煙沒有其他辦法,於是信了這紙條。不想一個月半下來,竟然當真把紫瑛醫好了。紫瑛身上的病算是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心上的病還是病入膏肓的程度,暮煙卻終究沒有再好的法子了,也只得眼睜睜地看著紫瑛日漸消沉。而她自己又豈不是如此,時常在夜半驚醒,為陸即墨痛哭流涕。
然而,木已成舟的事實,任誰都無法改變。暮煙以為,往後的日子便是這般沉默下去,紫瑛也終於有一些想要安靜的意思了。然而,一切卻又有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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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美色
說也奇怪,夏府正院裡忽然來了訊息,要接紫瑛回去。暮煙把這個事同紫瑛說了,原想著多少能夠讓紫瑛高興一些,紫瑛卻頗為冷淡地應了一句,“夏榴月現下是不中用了,想起夏家還有幾位小姐呢?夏珺瑜難道會去理會那些俗事嗎,到底也只有我夏紫瑛了。可是我夏紫瑛回去,他們不怕有個三長兩短嗎?”
“那小姐,您會去麼?”暮煙理著櫃子裡的衣裳,好多錦衣綢裙都是嶄新的,夏紫瑛從未碰過。她過去就是個極討厭繁瑣的性子,能素顏便素顏,最好連發髻都不要綰起,隨意用根綢帶一綁,扔在腦後便是了。如今更懶怠了,也就是素日穿戴的幾樣換來換去罷了。
“去啊,去看看夏榴月也好,終歸是我害的她如此。”夏紫瑛愁容滿面,卻頗有西子捧心之美,楚楚動人。
暮煙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把幾件衣裳都理了一遍,盤算著帶哪一些去正院。夏紫瑛卻忽然從榻上起身,光著腳便走到暮煙身旁,執著暮煙的手,認認真真地說道,“算了,不要整理這些,難道我回去那邊還會少麼?只是,暮煙,你怪我的麼?因為陸即墨。”
“小姐,別說,我忘了。”暮煙別過臉去,強裝堅強,卻愈發令人憐惜。
紫瑛輕輕鬆開暮煙的手,無奈道,“我從不曾想過要傷害什麼人,可是我。暮煙,我知道那個送胭脂給我,又教你救我的人,大約也是貪圖我的美色。可是我想他應該也不能夠承受得了。我聽說長軒世家素來有福報,什麼厄運到了他們那裡都會拐彎逃跑,我去求爹爹,讓他把我嫁到長軒世家吧,從此不會再害任何人了,也包括你!”
“小姐,你別這麼說,我沒怪過你,那只是誰也不想發生的意外。”暮煙趕忙回身來,然而淚眼已然婆娑。
屋外忽然飄起了淅瀝的小雨,紛紛打在簾下的芭蕉葉上,像傾了玉盤的水晶珠子。紫瑛和暮煙拎著一些細軟從南軒閣裡出來,外邊婆婦媽媽跟著一隊,卻不想一同來的也還有夏榴月從前的侍婢晨露,晨露見了暮煙,自是有幾分得意之色,便嘲笑道,“喲,還帶上了東西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小姐是永遠搬回夏府了呢。按照老爺和姨太太的意思,只是乞巧節將至,請大小姐過去小住罷了。”
暮煙淡淡一笑,沒有要回應的意思。紫瑛卻也破天荒地沒有說任何話,只是路過晨露身邊的時候,把藏在右手袖子裡的一截小刀片輕輕地劃過晨露的腰間,那腰帶一隻翡翠玲瓏佩恰好落在紫瑛的手中。紫瑛只管悄悄將那玉佩收著,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
正值七巧前夕,街市上琳琅滿目的錦囊香包,連姑娘們也打扮得花兒朵兒一般出來遊玩。紫瑛卻只能安靜地坐在車裡,掀開車簾子的一小角兒偷偷看那些熱鬧的場景。但她卻不知道她早上提起的長軒家的那位大公子,正巧在在她的華蓋翠帷車經過的豔陽樓二樓品著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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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頭牌
長軒澈一襲碧衣粼粼像瀲灩湖光一般立在斜陽夕照之下,乾淨的手指握著墨玉茶盞,骨節分明得愈發白希,還透著淡淡的微金光暈。他的眸光落在那翠帷馬車車窗上掀起的一角簾子後面,露出的那張巧致的小臉,心口一滯,手中的茶灑了三滴在桌沿。他拂袖而過,卻不覺溼了衣袖,起身又仔細望了望。
跟在長軒澈身旁的小廝倒是十分上心,小心翼翼地取了一方上等的金絲方格帕子替長軒澈拭乾了衣袖,一面點頭哈腰道,“大少爺,那馬車是夏家的,車上坐的不是二小姐夏榴月,便是三小姐夏珺瑜吧。”
長軒澈搖搖頭,露出一盞笑意,彷彿湖泊裡泛起的一圈輕輕的漣漪,才慢騰騰地道,“不會是夏榴月,我見過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