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千帆的體內,滲入他的心底。
展千帆扳轉連絲藕的香肩,擁她入懷。
連絲藕繼續追求往事“前七天,就在晏叔過世的前七天夜裡,”連絲藕用力抓緊展千帆的衣襟,聲音裡有掩不住的怨懟:“我在花園裡練劍,看見晏叔跨看酩酊的步履出現,我上前扶住他,晏叔卻瘋狂地抱住我,他一遍又一遍的領吐他的思慕和痛苦。起初我很訝異,可是後來我就被興奮和喜悅的情緒淹沒了,在我的眼中,晏叔像一泓深潭,他滿腹經論,儒雅俊逸,我喜歡他,沒有保留的喜歡他。也就從那一夜起,我們每天數君日子期待爹早日同來,可是我們沒有等到那一天,一場狂飆便粉碎了一切的夢想了。”展千帆的胸漲得好滿,一陣陣自天際刮下來的風,繃寒了他全身的肌肉,他粗重的呼吸,試圖擠壓出一切的鬱悶,而他的手卻輕柔地托起連絲藕的下頷,替她拭去滿臉的淚痕。
“為了你。”展千帆凝眸深視連絲藕:“我但願長籌!”
連絲藕身軀陡震,她握著展千帆的手掌道:“我們到桐柏山莊去求解藥。”
展千帆目光略閃,他笑笑道:“再說吧!”
連絲藕焦急的道:“怎能再說,雖然我體質屬陰,壓得住熱毒,卻無法替你毒,千帆,如果沒有解藥,你再強也捱不過三年!”
展千帆蠻不在乎的聳聳肩,他用手指點一點連絲藕的鼻尖道:“我喜歡聽你叫我帆郎,聽起來好舒服!”
連絲藕呆了一呆,才從驚愕中回神,她忍不住白了展千帆一眼。
展千帆哈哈大笑,環著連絲藕的肩,走出竹林。
他們會合了信兒,繼續他們的旅程。
一路上,快馬加鞭,景物飛掠。
他們在大年三十,到達了安郡王府,帶給朱見琳、燕盼歸及夢丹柔極大的驚喜。
“昨夜燈花,今朝喜鵲。”朱見琳興奮的道:“我就知道準有貴客臨門!”
展千帆重重地唉了一聲:“換個詞兒吧,兄弟,這句老話已經教我耳朵長繭啦!”
朱見琳笑道:“這句絕妙好詞,可是經過兄長指點,我怎麼捨得換咧?”
“持錢買水,所取有限。”展千帆反擊道:“你不長進點兒?”
“高明當前,敵拙為佳,這是大哥酌教誨!”
“引君入歧途,我該一頭撞死!”
“呸!呸!呸!”朱見琳揮袖甩一甩展千帆的兩側:“大過年的,給我說些吉祥話!”
展千帆退走一步,肅手恭聲道:“草民失言,王爺恕罪!”
朱見琳怒瞪展千帆:“想氣死我,也得挑別的法子!”
展千帆笑了一笑,絲毫沒將朱見琳的怒色放在心上。
“我們二一人一身塵霜,先讓我們梳洗一番,行不行?”
朱見琳的怒容登時煙消雲散,他連連點頭,道:“你們先安頓,待會兒我拿上好的大麴替你們洗塵,那是我八王兄,打四川著人送來給我的,又烈又醇,我刻意留著等你來開封!”
“喝酒找我一句話——今宵大麴,明朝屠蘇,咱們喝它一個痛快!”
朱見琳愉悅地大笑,不過當他著見夢丹柔的眼神時,他的笑聲開始變得不太自然,是這時候展千帆正好上前問候燕盼歸,所以錯過朱見琳的改變,倒是連絲藕旁觀者清,捕捉到這縷微妙的變化,她的心猛烈跑跳了一下。
連絲藕暗地調適自己的情緒,然後走過去垃夢丹柔的手。
“丹柔,知道你一個人快馬飛騎到漢陽向見琳示警時,咱們都急得不得了,幸虧你安抵王府,咱們才鬆了一口氣,下回兒你可別再莽撞了!”
夢丹柔噘嘴兒道:“準是鏖雙叔……。”
“住口!”
展千帆垮下臉,怒罵道:“不用你鏖雙叔告訴我,船塢沿江各分舵早有急報給我。丹柔,你淘氣不打緊,任性妄為卻不可原諒,這回別說你爹發火,連我都生氣了!”夢丹柔粉臉煞白,低下頭不敢吭聲。
朱見琳立刻跨步攔在展千帆的前面,挽住他的手膀。
“千帆,你這是做什麼!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我這個主人還在這兒,你這麼做,豈不是教我難堪,何況大過年的,你就算要開罵,也該過了十五再說!”
展千帆的下巴微縮,他瞥了朱見琳一眼,目光宛若兩把利刃。
朱見琳轉過頭,吩咐下人去準備客房。
接下來的日子,倒也相當平靜。
展千帆和朱見琳成天往外頭跑,難得見到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