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塗西抹,不一會就面目全非。公孫邵對著鏡子一瞧,險些認不出自己來,嘴張得老大。
替公孫邵化了妝,彩雲也替自己打扮一番,掩去麗色,她幾次三番都因這張臉長得太過水靈而吃虧上當,這回不敢不吸取教訓了。公孫邵一面看著她梳妝打扮,一面說道:“你去長安找尋何人,你還沒跟我說呢?”
彩雲道:“去找賈太傅。我聽人說這人時常接濟窮人,府裡的下人也不拿架子。我家全家老小因他而死,我自然要去找他。”
公孫邵道:“原來你是去找他啊!不成,不成,我聽說這人可是個好色之徒,見了美人就兩眼發直。到時……到時……”
彩雲笑道:“怎麼,你怕他把我搶跑了?”
公孫邵點點頭,道:“嗯。”
彩雲正色道:“我雖淪落風塵,可絕不是水性楊花、喪德敗行之人。你我已定下三生之約,我若再三心兩意,又如何對得起你對我的深情厚意。你既將去北方……”想到夢中的情景,心裡一寒。
公孫邵道:“怎麼了?”
彩雲道:“沒什麼。你既將去北方辦件大事,若是為我牽腸掛肚,肯定會妨礙你幹事情。天底下除了皇宮,還有比太傅府更安全的地方麼,我在那裡安身,你不就可以無牽無掛,放手行事了麼?”
公孫邵見她如此為自己著想,心中感激,雖滿臉笑容,頰邊卻滾下兩行淚水。
兩人在荒郊野外化好了妝,相攜進了槐裡城,來到了一小客棧。公孫邵掏出一錠銀子,對掌櫃的說道:“來兩間上房。”
彩雲道:“不,只要一間。”
公孫邵側頭看了她一眼,道:“這……”他們雖然定了三生之約,可一路行來都挺老實,最多不過是啃上一啃,至於正事根本沒辦。倒不是公孫邵忽然變得了柳下惠,而是他不想因此耽誤了正事。
掌櫃道:“到底要幾間?”
公孫邵改口道:“一……一間。”
掌櫃叫道:“好嘞,上房一間。”命小二領著他們進了房間,至於門關起來以後,兩人都幹了些什麼,掌櫃的就不管了。
夜半三更,長安,太傅府,賈仁祿屋內燈火通明,賈仁祿和甄宓相對而坐,下著象棋。這些日子以來,為了提高象棋技巧,賈仁祿有事沒事就找人下棋,棋藝倒也有了長足的進步。他本來就有些小聰明,只是平素少了練習,這才頻頻告負。這一契而不捨,勤學苦練,還別說,真還給他挖掘出了一些克敵制勝的門道,雖然和甄宓這樣的大高手相比還是差了老大一截,卻也不再是隻輸不贏。賈仁祿粗皮老肉,脫一件衣服自然沒什麼大不了,甄宓絕世容光,脫了一件,足以令賈仁祿鼻血亂流。今天兩人自戌時開始下,到了現在,賈仁祿固然扒了個精光,只剩褲衩一條,可甄宓在勝了許多盤之後,一時大意,還是把荊州給丟了。這願賭就得服輸,在賈仁祿的吹呼聲中,甄宓解下了外袍,羞得滿臉通紅。賈仁祿盯著那暴露在空氣中潔白粉嫩的雙臂,呆呆出神,兩眼發直。
甄宓被他瞧的不好意思,道:“還下不下了,不下我可睡了!”
賈仁祿又愣了一會,回過神來,道:“下,下。”
正要再接再厲,爭取更大的勝利,忽聽得房頂上有人低聲說道:“太傅大人好興致。”
甄宓啊地一聲,飛快的抓起衣衫,將自己裹了個嚴實。雖然她只露出了兩條手臂,其他地方依舊捂得很嚴實,可就算是手臂也是隻給賈仁祿一人看的,外人來了,當然要趕緊捂嚴實了。
賈仁祿叫道:“誰!”
啪的一聲輕響,那人落在院中,道:“我的聲音大人這麼快就忘了?”
巡夜兵丁聽到了動靜,叫道:“有刺客,快保護大人!”
賈仁祿心想:“要你們保護,老子早死八百回了。”叫道:“故人來訪,不必大驚小怪。眾人各歸各位,沒老子的命令,誰也不許靠近老子屋子一步,違令者斬!”
巡夜兵丁正要忠字當頭,奮勇上前,聽了這聲吼,又都給嚇回去了。
賈仁祿開啟了門,向外一張,道:“果然是你,夤夜來訪有何要事?”
公孫邵走了進來,道:“自然是來拿一千兩金子。”
賈仁祿道:“這麼說事情辦成了?”
公孫邵從懷裡取出一封書信,道:“你要的就是這封信吧。”
賈仁祿接過一看,叫道:“沒錯,沒錯,就是這封。你是怎麼辦到了,當真太厲害了。”
公孫邵毫不隱瞞,將自己如何受傷,如何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