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的,等你出來後,我再仔細解說給你聽。”
“好啊……”突然問,她的目光越過鳳一郎的肩頭,落在卒口階梯。
鳳一郎不必回頭,光看她臉色有異,就知他晚了一步。他再怎麼計畫,還是來不及了!到底是誰,這麼迫不及待地想置來、故於死地?
“大人到!”
縣令、縣丞,主簿,以及捕快親信陸續走下階梯,這分明是想私審冬故。
鳳一郎緊扣牙根,絕不讓冬故莫名其妙死在這地牢裡!
相處多年,她豈會不知一郎哥此刻的心思。懷寧必在外頭!阮冬故急聲叫道:
“等等,一郎哥,我不要你這樣做——”要拉住他,卻被他拂袖避開。
鳳一郎充耳不聞,上前抱拳高聲道:
“大人,我家懷真犯了何罪,須勞動到大人在牢房內私審?”其聲高朗,傳出地牢,懷寧定能聽見。
萬不得已,絕不動用的最後一計,終究還是得用上了——
立即劫獄,擄縣令為符!
第三章
算算時辰,青衣應該已經得到懷真的答案,接著,該安排審案的日子。審案那天,就是樂知縣變天的時候了。
東方非推敲片刻,確定計畫毫無漏洞,便心情愉快地走下樓。
“爺,您要回雅居了嗎?小的去幫您僱頂轎子吧?”店小二不敢怠慢。
“不用麻煩。對了,小二哥,豆腐鋪在哪個方向?我想過去瞧瞧。”他笑。
“鳳寧豆腐鋪這兩天關門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再開張……”店小二惋惜嘆道。
就近一桌的客人聽見鳳寧豆腐鋪,插嘴道:
“懷真都進牢裡了,現在他二位兄長應該忙著打點一切吧,早知道前兩天就多買點豆腐回家了。”
“原來豆腐鋪是懷真的兄長所開啊。”東方非似笑非笑,胸有成竹。“既然如此,我打賭,一定能再開張。”懷真也只能選活下來的路,還怕不能再開嗎?
“這很難說。懷真被指控收賄,這罪名不小。公子,你聽過程大的案件嗎?”
“略知一二。”現在只等青衣傳來好訊。他也沒別的事可做,索性坐在長凳上,笑道:“大里巷程家婆媳狀告高公子謀殺程大,縣令即將卸任,大案子能不接就不接,最後還是懷真代程家遞狀紙的。”程案是他親自挑中,他能不清楚嗎?
“公子說得沒錯。昨天審案時我也在場,親眼目睹程寡婦反告懷真欺她倆無助,硬討二吊錢才肯打通關節。當時懷真就站在我身邊,他也嚇了一跳,但大老爺傳喚嘛,他一定得進公堂的……”
“這小子沒有反身就跑,也算有膽識了。”東方非隨口道。
“哎,其實公家衙門哪個不收賄?懷真算是很有良心了,但眾目睽睽下,大老爺不得不辦。我還記得懷真當時說著:‘我確實收了錢,理當有罪,但程案必須繼續審理,還望大人秉公辦理,切莫還了狀紙!'”
東方非聞言一怔,隨即揚聲大笑:
“仵作、捕快皆已證實程大失足落水,並無他殺嫌疑,連程家寡婦都認了。他這外人湊什麼熱鬧?”
“公子有所不知。懷真脾氣極好,又有義氣。我跟他說過幾句話,他年紀輕,可是聊起事來,他都懂得一些,是個很爽快的好人。”那客人坦言道。
東方非哼笑一聲,不予置評,只道:“這兄弟志向真是天差地遠,兄長賣小小軟豆腐,小弟卻去當親隨收賄。”
“這三兄弟不是親兄弟,志向當然不同。他們三人是四個多月前路過本縣,那時縣裡飽受強盜之苦,縣民幾次上衙門告狀,都被強壓下來。”
東方非曾是官場中人,自然明白這種現象各地都有,不足為奇。
皇朝律法明定,各縣搶案訴狀上送縣衙,縣令受理後如無能逮捕強盜,那等於是在折自身的官命,非要受罰不可。因此,皇朝各地表面太平,實際上治安到底如何,也只有當地縣令才心知肚明。
東方非就當聽個故事,繼續笑問道:
“然後呢?這三兄弟跟樂知縣的強盜扯上什麼關係?”
“如果沒有懷真,就沒有現在的太平。當時懷真擊鼓申冤,入縣衙見大老爺,大老爺竟然肯收狀紙了……公子,你怎麼了?”
東方非神色輕凝,道:“沒,你再說下去。”他隱約覺得有異。一個慣性貪汙的親隨,未免在百姓身上花太多心血了。
“後來,真的逮到那些強盜,縣令因此立功。有人說,那是懷真獻上萬